说:“对,我有珍宝在手,万事无忧。”
陆野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脸噌的一下红了。
两人就这样腻腻歪歪一路,回到船上。
三皇子正倚在船头悠闲喝茶,见这对凑不要脸的狗男男回来,优雅地往水中吐了一口菱角壳,慢悠悠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周南想到刚才跟丢的疯老头,正想开口说什么。
三皇子不耐烦地摆摆手,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等你们回来茶也凉了!人我已经找到了,今日不开船了,我们上岸住一晚。”
陆野就不喜欢三皇子对周南说话时嚣张样子,正想上前端了这家伙的水煮菱角。
周南冲三皇子点头示意后,便一手搂着陆野往船舱里走,说:“我给你说说方才为何要追那人……”
三皇子派出去的手下果真抓住了那名疯疯癫癫的瘦高老头,怕出意外藏在船家的亲戚家里。
那老头子大约是真发疯了,根本不认人,被行动敏捷的近卫捉住后一时恐惧气短居然晕死过去。
等叫来大夫,给那老头灌下汤药后已经日薄西山,期间周南无言伫立在床边,苦大仇深似的皱着眉,企图辨认这人的身份是不是当年他所见的小太监。
陆野知道周南心烦,自然不会自讨无趣恼他,只是乖乖在旁边陪着,最后百无聊赖出了门在农家院子里随意溜达。
暮色四合,春季香甜的花香蒸融在夜色中,显得空气格外浓腻,连落在衣角上的露水都沉重了些。
陆野一点都不喜欢这样不爽朗的氛围,便坐在一棵梧桐树下摸黑拔着就近台阶间隙中新长出来的草。
周南虽然毫无保留地将当年的事情详详细细跟他说清楚过,他还是有点疑惑。
为何当年皇上要这么随意就给皇后定罪,还把人冷落禁闭起来呢?
陆野想道:若是我,断然不会这样怀疑自己的结发妻子的,就算是个发簪,又怎么能保证不是不小心掉落让有心人捡去陷害皇后的呢?
再者说,皇上怎么就这样让这样一场大事轻易过去了呢?一国之母和小皇子都葬身火海,还有一位小储君下落不明,怎么就轻易信了贵妃的话,让淑妃死了便了事呢?
这一切太说不通了。
天色越来越暗,好不容易攀上枝头的月亮被梧桐树繁茂的枝叶遮得严严实实,陆野在暗影下再也看不清手里捏的是草还是泥,正想作罢,眼前多了一盏素黄灯笼。
有人嗤笑道:“倒没想到陆小将军还是如此童心未泯,这是在挖钓鱼的地龙么?”
陆野还没抬头看提着灯笼的人是三皇子,他在台阶上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伸了个懒腰,说道:“三皇子出来作甚?您身娇体贵小心受了春寒。”
三皇子早就听惯了陆野这样率直又有点刻薄的语气,只在昏暗的月色中笑了笑,也学着陆野的样子在台阶上和人并肩坐下。
陆野盯着三皇子手里提的白纸灯笼,上边用粗毛笔写了个“吴”字,想来是这庄子里的灯笼。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三皇子问道:“你与修宇哥哥……如此算是私定终身了吧。”
陆野听三皇子这声“修宇哥哥”有点扎耳,但是感觉三皇子语气挺严肃,便也认真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