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刚刚替阿满将洗湿的头发擦干,谢道韫正巧推门进来。
“让我来吧,你们去外面候着。”
谢道韫淡淡道。
乳娘赶忙递上梳子,带着一众宫婢出门等候。
屋里只剩了母子二人,谢道韫一边细心地为阿满梳着头发,一边叮嘱道:“离开长安后,需得约束自己的性子。
“权中书是你父亲的心腹,为娘也算与他相识多年,此人忠心耿耿,这一路上,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权中书绝不会害伱。”
阿满笑着说道:
“父亲常说要尊师重道,权中书是父亲为我安排的先生,孩儿自当对其礼敬有加。”
谢道韫闻言颔首:
“你素来知晓轻重,为娘也不再对你耳提面命,只是出门在外,需得注意身体,务必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回来。”
阿满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又怎敢毁伤,只盼望母亲也能够保重身体。”
母子二人说话间,房门再次被推开,只见桓熙阴着脸走了进来,哼道:
“怎地,你就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居然只盼望你母亲能够保重身体1
阿满脸色一白,他不知道桓熙这是在说笑,还是真的动怒了。
谢道韫见阿满被吓着了,冲着桓熙嗔道:
“阿满今日将要离家远游,你怎地还有闲心还在这里作怪。”
桓熙当即转怒为喜,笑道:
“又不是一走就是三年五载,横竖一两个月的时间便能相见,怎么把气氛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话音刚落,司马兴男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桓伯道!你若是不会说话,就给我将嘴闭上1
原来,司马兴男也是早早起来为孙儿送行。
谢道韫见是司马兴男来了,得意的看了一眼桓熙,要说这世上谁还能治住他,绝对不是自己这个妻子,而是司马兴男。
只不过司马兴男的道行不够深,常常被桓熙的花言巧语给糊弄得分不清天南地北。
司马兴男一进门就揪住了桓熙的耳朵:
“离别的日子,怎可说些这种不吉利的话。”
桓熙赶忙求饶:
“孩儿知道错了,母亲快住手,耳朵都要被你扯下来了1
“哼!哪有那么容易就给扯下来的事1
司马兴男话是这样说,但终究还是松了手,她从身后宫婢捧着的托盘上取来一碗肉粥,放到阿满的梳妆台上,笑道:
“这是老身亲自熬煮的,阿满,你喝过了肉粥再出门。”
阿满点头笑道:
“多谢祖母。”
桓熙在一旁可怜兮兮地问道:
“母亲,孩儿的那份呢?”
司马兴男白他一眼:
“哪能少得了你的,老身已经命人送去椒房殿,哪知道你们夫妻都来了阿满的寝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