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桓熙唯一担心的地方:
“所以孩儿正要告别父亲,立即北上。”
“这么急?”桓温皱起了眉头,却又很快舒展开来:
“也对,军情紧急,刻不容缓。”
正当桓熙告退时,桓温将他叫住:
“记得要与你母亲道别,若是悄无声息的走了,她一准怪到我的头上。”
桓熙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久违的露出了笑容。
走出帅帐,司马兴男就在外头,不等桓熙开口,司马兴男当先问道:
“现在就走?”
显然是偷听了父子二人的对话。
桓熙点头道:
“正要向母亲辞行。”
司马兴男又问道:
“令姜、阿满他们与你同行?”
桓熙摇头:
“事情紧急,顾不上他们。”
说罢,桓熙提议道:
“如果母亲舍不得孙儿,不妨将香孩儿、阿驹等人留在身边,但是阿满得要回去长安。”
司马兴男很是动心,但她还是拒绝道:
“我自己就饱尝骨肉分离的悲痛,如今又怎么忍心拆散别人母子。”
说着,竟然不自觉的掉下了眼泪。
桓熙赶忙上手为司马兴男拭去泪水,正色道:
“为了母亲,我也有必须夺下河东的决心与理由。”
司马兴男很感动,但还是催促着桓熙前去与谢道韫道别。
“这些甜言蜜语,你留着与令姜说去吧,嫁给你作妻子,聚少离多,实在不易。”
桓熙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他常年在外征战,实际上很少顾及到妻妾儿女,家里的事情,都是谢道韫在替他操持。
对于妻子,桓熙亏欠良多。
与母亲道别后,桓熙直奔谢道韫的营帐,谢道韫听说他要先行一步,表现得很平静:
“夫君昨夜收到王令君的信件,就一直愁眉不展,妾身早有心理准备,猜到你必定又要撇下我们母子。”
桓熙将妻子拥入怀中,轻声安抚道:
“令姜,你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们必定有长相厮守的一天。”
谢道韫咬着唇,说道:
“妾身又岂是不分轻重的人,在军国大事面前,儿女情长自当放到一旁,妾身只是担心等夫君了却天下事后,妾身青春不再,容颜已老,为夫君所恶。”
桓熙闻言,将她抱得更紧:
“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伱这位贤内助帮我料理家事,我才能开疆辟土,威服四方。
“结发为夫妻,生死两不疑,即使青春不再,我们也该白头偕老,莫要胡思乱想。”
谢道韫听着他的情话,心里的委屈也全都不见了踪影,心中有千言万语,临到嘴边,却只道珍重,叮嘱桓熙注意身体,小心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