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顾虑尽解开,他终于可以毫无芥蒂地向心爱的人表白心迹。
梦里的沈辞辞听完他的一番话,哭着拿石子丢他:“哥哥你为何如此糊涂,我们不能这样的。”
“哥哥啊,你冷静冷静……”她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上去。
梦里的他也不制止,沉默地看着哭泣不止的女孩儿,手足无措,毫无办法。眼下除了那个稳婆,他暂时还拿不出别的证据来。
这条线索,是来之不易的意外之喜,引得他在长夜里辗转反侧,患得患失。
梦醒之后,叶徊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虎口那处,那里并没有咬痕,却隐隐地疼。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抓了枕头下那枚白玉戒尺在手上,重新合上眼睛。她那样胆小,再敢胡乱入梦,他便拿此物来管教她。
……
翌日还是个碧空如洗的好天气,到了午后约定的时间,辞辞从东角门走出,去见了正等在巷子里的阮流珠。
近两个月各种事情缠绕,她与阮家娘子许久未见,好容易松闲了,正该趁机聚一聚。
到了肃杀的冬日,这巷子里便更萧瑟了。阮流珠一身素衣,施着淡淡的粉黛,似乎已从家中变故中走出来。她一向坚韧,强大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到她来,阮家娘子甩开丫头小云的手,上前来,关切道:“妹妹的伤可好全了?”
辞辞牵起她的手,笑着摇摇头:“承蒙姐姐挂念。早就好全了。实则没有多大事的。”
阮流珠捂着心口,心有余悸地连着说了两个“那就好”,又说县尊大人受伤那阵子县衙严禁各方往来,她苦等消息不得法,只能先遣人悄悄送了信来。
“可不是,我们家姑娘听说事情后茶不思饭不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好端端的姑娘害了相思病呢!”她的丫头小云插口道。
阮流珠扭头瞪了她一眼:“好你个小丫头,被纵容得太过,如今竟敢编排起我了,该打嘴。”
小云急忙装模作样地挤眼泪告罪。
逗得辞辞不计形象地笑了一回。
热络过后,阮家娘子便拉她到附近街上的茶楼坐了,说起此行的正事。
后日她因为生意上的事要出趟远门,算上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归期大概在半个多月之后,此行定的仓促,但临行前总要先与友人打过招呼。
“正是因此,这才紧急邀妹妹出来,若是唐突了,万望不要见怪。”阮流珠道。
“怎么会。”辞辞喝了口茶,同她打趣儿,“姐姐掌握着这样的家底,自当勤勉一些,如今这样不算什么,往后才有得忙呢。”
“以茶代酒,祝姐姐此去顺顺利利。”
阮流珠与她熟识,知道她能饮酒,拉着他道:“以茶代酒,显然诚意不够。”
今日这样高兴,辞辞便叫拿酒来,饮够满满三大杯,红着脸说了许多财源广进一帆风顺一类的吉祥话:“这回的祝福该够了吧。”她醉意醺醺道。
“够了够了!我已知此行艰险,无论如何,先谢谢妹妹的吉言。”阮流珠笑着制止她,替她拿来酸甜的果汁解酒。
辞辞发着呆,没将她后头的话拾进耳朵里,在茶楼里待了两刻钟,直到酒醒了大半,才肯起身离开包厢返回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