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螳螂似的立在朱强身后,抖着抖着最后一个冲刺,便黏在朱强身上不动了。
等快.感的余韵渐渐散去,程泽远浑身放松,被子一样盖在了朱强身上。
程泽远软软的小鸟垂在朱强的两腿之间,看起来如它的主人一般温顺无害着。
朱强的肩背动了动,连累趴在他身上的程泽远也跟着一起起伏。
朱强扭过头来,侧着脸,脸颊挨在床板上。他随口说,“再开学你就高中了。”
程泽远说,“嗯。”
朱强说,“高中去尚明?”
程泽远回,“嗯。”
朱强似乎有些怅然的感叹,“离东风越来越远了……”
程泽远眼球在闭着的眼皮下动了动,没应声。
朱强自言自语说,“以后大学会更远吧……”
程泽远平静的保持沉默。
后来开学,程妈妈陪伴程泽远一同出发。两人等车时朱强也来了,就站在一边,当着程妈妈的面,疏淡的说,来送一送。
然后就静静的等车来,也没什么离言。
程泽远上车时朱强冲他挥了挥手,笑得还挺开怀。程泽远挥起胳膊随意挥了一下,就钻进了客车里。
等客车行了很久之后,程泽远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朱强还站在原地,模糊的人影跟身后的杨树似的。
程泽远模模糊糊的想,也许朱强真的和那些树没什么两样,生在东风,总有一天也会埋在东风,这就是那人的一生了。
程泽远闭上眼睛倚靠在座位里眯了一会儿,不久,售票员提示到了尚明,一车人慢慢活起来,一个一个往车门方向走。
程妈妈带着程泽远到了尚明高中,帮着打理好一切,便将程泽远彻底的托付给了尚明,独自离开。
程泽远于是正式开启高中生活。
高中生活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眼花缭乱的学生活动,更紧迫的学习生活。
程泽远一点一点适应着,不仅仅是适应新的教学方式,还要适应和他人的相处。
不知是不是周围的人骤然多起来的原因,程泽远对亲近过来的人有些排斥。和同寝室人处的不冷不热,和同班同学关系不温不火。
有次晚自习班级里放感动中国的纪录片儿,有人看得哭泣,有人故作洒脱还能偶尔开开玩笑。程泽远是面无表情的看,大电视的彩色光亮不停在程泽远眼睛里变幻。
等放映结束,灯被打开,所有人跟重获新生似的。
程泽远低头整理了一下笔记本,旁边的同桌忽然歪头说,“同桌你好冷哦,看完后你都没什么感觉吗?”
程泽远心里想的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到嘴边时还是改成了“有点难过。”
很多变化无形无际,大概唯一没变的就是每周六。
程泽远恪守所有他该遵守的生活轨迹,每周六去见朱强,完成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
虽然他越发冷冰冰,朱强却百年不变的热情着。
高一上学期结束,程泽远勉强进了年级前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