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软轿周围的护卫们顿时脸色大变,冲上前对着她拔刀,怒道,“放肆!竟敢对公子亮兵刃!”
“无妨。”软轿里的公子,又传出一连低哑的笑,放开她的手,似笑非笑道,“掌柜的性子倒是烈,不错,不错,有几分骨气,本公子……”
他话没说完,奶娘忽然从内房里着急地奔出来了,抱着啼哭不止的小娃娃,忧心向她道,“夫人,小姐从方才起,就一直啼哭不止,老身哄了许久也不管用,看小姐不像是饿了,身底下也干干净净的,不知是什么缘故。”
奶娘说话间,钱小罐儿哭得更厉害,噎噎得嗓子听着都快哑了。
“抱过来我瞧瞧。”也顾不得是否在方调戏她的登徒子面前看孩子是不是有失礼节了,看着女儿哭得厉害,木雪心疼不已,轻轻抱起她便慢慢拍着她哄。
她抱着女儿哄了好一会儿,软轿里才传出一声冷笑,“呵,掌柜的原来是罗敷有夫了,怨不得这样刚烈呢。”
这话里刺味儿太重,木雪听得直皱眉。她是不是有人家了,和这北齐王有甚么关系,怪道人说帝王花心,都快要成亲了还想着充盈后宫,果真是无耻之尤。
想想,她对这北齐王更是一丝儿好感都没有,见管事的满头大汗地抱着几匹上好的布过来了,她适时地对着软轿施礼道,“公子,小女啼哭不止,恕民妇不能多待,失陪了。”
话落,她抱着女儿转身便走。
一边的护卫看不惯,向软轿里的人道,“公子,这个掌柜的虽说是女子,可未免也太目中无人,太过放肆了些,咱们要不……”
“不过是个女子罢了,随她去吧。本公子今儿有些累了,想回去歇着了,这绸缎,就让带来的采买御使替咱们看看吧。”软轿里的人淡淡说完,便吩咐道,“起轿,咱们回府。”
“遵命!”
***
看淳于敷走出去了,高畹兮想也没想就丢下护卫跟了出去。
纵然淳于敷武功再好,京都人来人往的,想甩掉弱不禁风的高畹兮也是极不容易。
在左拐右拐的乱钻了好几个巷子,身后那一条尾巴还是甩不掉的时候,淳于敷放弃了。
转身无奈地看着累的扶着墙直喘气的那只大家闺秀,冷道,“王妃跟着文施,是有什么事么?”
“你…怎么能说…本宫是在跟着你?”高畹兮一边喘气,一边诡辩说,“这京都…京都那么大,你走得的路…本宫…就走不得么?”
淳于敷被堵得没话说,噎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那好,文施不走了,这路那么宽,王妃自便吧。”
说完,她真的找了一个小馄炖摊儿坐下了。
还吆喝着店家,让来一碗猪肉蒜泥馅的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