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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吵架(吃N)(1 / 1)

苏桃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昂首阔步回到院里,晚上他老爷听他将白天的事一说,脸上渐渐露出些意味不明的笑,苏桃还当他赞赏自己的好点子,忍不住上前邀功。

“如此一来,老太太便再没话好说了,只是没想到曹爷爷当下就领会了我的意思,这才糊弄过了老太太,他可当真是个好人!往后老太太必不会再起旁的心思了,总算不枉费我来着身子跪这许久,到现在膝盖还疼呢!”苏桃一改从前受气小媳妇的样子,瞧着像是支棱起来了。

白梅儒忍不住就要打击他:“傻桃,只管眼前得意了,往后要受的苦可没旁人替你。”

苏桃顿时睁大眼睛:“要受什么苦?”

“怀胎十月你当是闹着玩的?更不用说生产的苦了……”

没想到苏桃却浑不在意:“那你爷们家少操心了,从前生虎子我不也一个人过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双儿没那么金贵,生个娃子就要死要活的,那村里每年这么多娃子是怎么下来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该直接把他拖上床干得他哭爹喊娘,这欠操的,等干烂他骚逼看他还是不是这么狂。往后也不必做别的了,只管在这屋里大着肚子下崽,反正他也不金贵,何必跟他废话!自己是傻了才怜惜这个蠢婆娘!

看不惯他这轻狂的样子,当下便把人摔在床上想行事,却忘了婊子身下还没干净呢,待到裤子都脱了,那湿红小穴还汩汩往外流,当即什么心思都萎了。

苏桃光着屁股滚到一旁大笑,瞧着他额上青筋都爆出来了,面色可直接媲美锅底,知道爷们气得不轻。

好在苏桃虽蠢但也并非不可救药,对于自己该攀附讨好的,那还是很有些眼力见儿的。于是又紧紧扒住了当家的膀子呵气如兰:“莫急嘛,左不过就是这两日的事儿了……好久都没正经吃奶了,这两天儿奶头都干了,当家的快来给奴家润润吧……”

白梅儒听了顿时鸡巴就翘到肚子上了,却还嘴硬道:“臭婊子,吃小奶头就给我打发了?”

知他是个记仇的,于是苏桃自己解了上衣。如今他身上的都是好料子,更不用说贴身穿的小衣服,均是柔滑细腻仿若无物,水蓝肚兜拿金丝银线绣了戏水鸳鸯,不得不说是糟蹋东西,架不住新太太自己喜欢,必要图个夫妻交颈的好意头。

柔软的缎子嫩嫩贴住胸乳,随着呼吸那两座乳房起起伏伏,就不信他能忍得住不上手。

果然不出多久,好色之徒就忍不住了,不客气的大手直接罩住一侧乳房,囫囵个就握在手里。手里的肉并不是十分柔软腻手那种,感觉里面韧韧的,十分蓬勃挺拔,忍不住就想下狠手揉搓掉它这份傲气。

苏桃被攥得嘤咛一声,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地嗔怪:“轻点儿……捏坏了看你吃什么!”倒不说奶子被霸道爷们捏得多爽了。

白梅儒发觉他竟是有些嗜痛的,手下更是不留情了,揉面一样的力道死命搓磨,直把婆娘揉得哀哀浪叫。

只摸奶子还不够爽,苏桃双臂搂着爷们就往床上倒,结果这死鬼梗着脖子非不动弹,苏桃无奈哭求:“……你来,躺下吃……”

肚兜被解开来,一只乳房顿时暴露在烛光下,像是知道会有人来疼一样,那奶尖就逐渐挺翘起来,圆滚滚的一颗很是惹人怜爱。

白梅儒伏在媳妇胸前,专挑那一粒细细抿在唇间,兴趣来了就拿舌头舔一舔,或用牙齿咬一咬,总归是不肯给个痛快。

苏桃被逗弄得没法子,就恨恨地怪他笨:“这么大人了,吃奶都不会,别这样吸不舒服呜呜……整个……整个含进去,别光奶头……痒。”

白梅儒岂能让他得偿所愿?闻言解了另一边,依然如先前那般舐弄。一番动作过后,只有两粒乳头水光点点,嫩生生翘着只觉痒。

苏桃忍不住自己上手揉捏解痒,他从未自己弄过,羞得很,但实在是痒得厉害——都怪这没用的男人不济事!

“果然是个没规矩的,何时轮到你来弄这奶头了?一个给人做媳妇的,就算奶头再痒,就算蚊子来叮了它,也是半点碰不得的。现在就敢如此下贱自摸,他日逼痒了岂非直接就把手塞进逼里去了!”这人,床上床下像是有两幅面孔。

“我都难受死了,当家的还水磨功夫磋磨人!”苏桃憋不住又要呲牙瞪眼。

白梅儒垂眸看他,冷冷说道:“手拿开。”

于是大气也不敢出,规规矩矩地把手放到两边了,两只饱满乳房再无半点遮挡。男人却还不满足,决心今日便要给他好好上上规矩。

这两只爪子还是太过自由,随随便便想摸就摸……

白梅儒一时计上心头,取来床头两只手臂粗的蜡烛,对媳妇说道:“相公是想给你好好吃奶的,只是夜里光线不好看不清,劳烦娘子乖乖举着这蜡为相公照明,相公自然会给娘子吃得舒舒服服的。”

说完便把两只蜡烛塞给媳妇,一手一个要他端好:“小心着,要是倒了就走水了,到时候咱们两个一个也逃不出去,就只好到地底下再做夫妻了。”

……疯了,这简直是个疯子。苏桃对他的精神状况早有认知,没想到一时不察,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

蜡烛是天一抹黑就点上直烧到现在的,已有不少烛泪堆在底部,触手是难以忽视的温热滚烫。若是刚刚滚落下来的,岂不是能把肉都烫熟。

白梅儒已埋头吃奶去了,全然不顾苏桃的煎熬。他紧张得肌肉都绷紧着,连奶子也不似刚刚舒展了。

男人毫不客气地将乳肉吞入大半便大力吸吮起来,吮得啧啧作响津津有味,发出的声音令人脸红心跳。这下可是将整个乳房都照顾到了,久经调教的奶子不过多久就缴械投降,再没了绷着的力气。

苏桃一边舒服一边担忧,被这诡异的感觉折磨得整个后背都汗津津的。眼看那一滴烛泪就要滚落,吓得他连忙求饶:“相公,快要滴下来了,小桃好怕,会把皮都烫掉的呜,求求相公拿掉好不好,从今往后再不敢了……”

白梅儒吃奶吃得正上头,对此充耳不闻,任由苏桃哆嗦着两个小奶子呜呜咽咽。

然而就在那一滴即将滚落之时,白梅儒伸手便接了过去,任由滚烫的烛泪落入他的手心。

……

那一点先是肉眼可见地慢慢变红,然后逐渐起了小水泡,苏桃目瞪口呆半晌,然后大骂他道:“你是真的有病啊!天天作死的东西!我要走了,这就带虎子走。”说着就起身胡乱地穿衣。

白梅儒举着被烫的手恶狠狠道:“你这婆娘好难伺候!又没真的烫到你,就跟我大呼小叫的,从今往后要是再敢跟我呛一句信不信我立马休了你!”

“神经病,又没真的嫁给你。”苏桃手上动作忙碌个不停,登上鞋就想往外走。

白梅儒看他像是来真的,就起身去拉人:“差不多得了,你还想不想做正头娘子了,说走就走,好日子不过了?”

“跟着你能有什么好日子,天天担惊受怕还差不多,起开!”说着便一肘子给他拐开。

白梅儒叹一口气:“我数三个数,马上给我老实坐下,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一……”

“二三,以后这些小游戏你就自己玩吧,没工夫跟你发神经!”说完扭头就走。

身后一阵风刮来,甚至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苏桃整个人就被大力摔在了床上,顿时摔得他龇牙咧嘴。

“这大晚上的你想上哪去,怎么,又想带着孩子投奔下一家了?”白梅儒脸色阴沉:“祸害我们白家还不够,还想祸害谁家去?”

苏桃本就怕他黑脸,瞬间气焰小了:“我没祸害你家,是你愿意的,是你自己说要我生孩子的……”

“嗯,是我说的,怀胎了是你自己承认的吧?孩子呢,孩子在哪,要不要我请人来再搭一次脉?”白梅儒阴森森的样子让苏桃表面上最后一点骨气也消失了。

“不用……”哼!这可恶的东西,仗着自己命好罢了!

随后还步步紧逼,寸步不让道:“为什么不用,有了身子合该好好让大夫瞧瞧,再知会乡里乡亲的这天大的喜事才是,不声不响地算怎么回事?嗯?”

苏桃从前受的苦更多,却从来没觉得像这几天一样时时委屈着,他感觉鼻子酸酸的,眼泪又一滴一滴滚落下来。真是丢脸死了!

半晌便自暴自弃道:“因为……因为没有身孕呢,是我撒谎糊弄人的,你满意了?呜呜……”

“为什么撒谎?”

哭得话都说不出,这坏东西还继续逼问他:“为什么撒谎骗人?”

一双温热的大手给他擦掉糊了满脸的泪水。

“因,因为想做,想做正头娘子嘛……”苏桃声音渐小。

白梅儒仿佛会变脸,瞬间又是一脸担忧的样子了:“既想做正头娘子,这肚子里没种可如何是好,待十个月后要是生不出娃娃,岂不是露馅了?”

苏桃心领神会地与他做戏:“看来……只好请相公辛苦耕作一番,来日小桃才不至于落个没脸……”

“娘子说的有理,既如此,还不快快去了这衣衫,与为夫的共赴云雨?”

……

“……我那个还没走呢!”苏桃皱眉,这人也太不讲究了。

白梅儒一脸理所当然:“那又如何,正好湿湿的还省了脂膏。”

省你个大头鬼!

“不行,这时候进去会生病的。”苏桃知他是过嘴瘾,等下真脱了裤子看到那儿肯定又要萎。

“……好吧,那这次就先记到账上,下次给我补上!”

为了省些时间,苏桃特意赶在他当家的回来之前就洗干净了,又特意扑了男人昨日给他带回来的胭脂膏子。仔细打扮一番,更衬得他面若桃花,自己看着都越发喜欢了。

只不过他这些功夫终究做给了瞎子看,横竖都是一张嘴巴两只眼,白梅儒哪管他脸上是什么,一上来就扑在床上扒他的裤子。

“呀!你这么急做什么!不吃饭了?”苏桃惊叫一声,还要故作矜持地嗔怪他,下面倒是老老实实大开双腿。

“先干你一炮,干完再吃。”这人几辈子没媳妇儿一样,说着就只管拿那孽根往里头怼。

苏桃下面刚洗了,其实还有些干燥,统共才得了一夜滋润的地方哪里能经得住他这样,故而就抓他手臂不愿意:“慢点!你弄疼我了!”

男人还在试着撑开往里戳,闻言粗暴回道:“装什么装,我还不知道你?”

“真的很疼!我要裂开了!你还是不是人?”

白梅儒一如既往口不择言:“啧,真他妈矫情,娃子都生过了能有多疼!”

……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今晚要想顺顺利利操到这逼,就要赶在小婆娘闹之前抓紧认错:“好好好,疼,紧死你了!相公先给你吃行了吧!可真难伺候,屁股赶紧给我抬起来!”

苏桃其实不太明白他要怎么吃,只是男人一贯的下作手段让他本能地拒绝:“不要……脏……”

白梅儒没好气道:“脏什么脏!生娃的地方有什么脏的?我看你就是叽叽歪歪不想给我吃罢了!一天到晚这不行那不行的,都是给你惯的!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你不行的份儿!”说罢就埋在媳妇腿间干正事儿去了。

虽说这话有些不吉利,但是白梅儒衷心地希望能够预见到自己的死期,那么他就可以提前准备好,然后幸福地被苏桃圈在腿间寿终正寝。

最前端的那截小肉根还是软塌塌搭在耻骨上,看起来那么乖那么无害。若是有空,白梅儒也会好好伺候它一番,只不过现在让媳妇怀孕比较要紧,什么好处都要先尽着小逼来,只能暂时冷落它一阵了。

一说起这小逼他可就来精神了,媳妇的美逼也是真诱人,看上去干干净净白白嫩嫩,一点都不像是能容着那丑鸡巴做怪的地方,可偏偏就是这份清白,往后都要乖顺承受男人最为不堪的挺送糟蹋。甚至还要用这处把男人伺候爽了,才能叫人给它往里丢精,最后辛苦怀胎十月,再痛痛地将孩子分娩出来。

即使在怀孕期间,它也没好运气歇着,经常隔三差五地就要让人挺鸡巴进去爽一爽,毕竟有钱人从来不缺逼操的,若是伺候得不好它往后也就再没男人了。随着月份大了,它的颜色还会变深,肉也会更厚,主要还是为了护着里头男人操出来的种。

说起来果然还是男人占尽便宜呢,想到这里白梅儒就更想给这小逼点甜头了。

双儿两腿间天生是用来承欢的,就算外面再干爽也是柔嫩绵软,手指轻轻戳上去,手感好极了。白梅儒微微扒开那处,有力的舌尖贴在表面一阵戳刺,所到之处都被他的舌头挤压得无容身之地。

这嫩嫩的口感让他想起了从前吃的豆腐,只不过小逼更好,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嚼。牙齿稍稍用力,爽快夹杂着一丝疼痛,这快感直冲天灵盖,顿时就把媳妇嚼得哼哼唧唧叫春的野猫一样。

真舒服,往后都要多多地吃逼!

白梅儒加大力度,让整个舌面粗糙的小刺覆盖上黏膜来回扫动,他舔得越快,媳妇调越高,下面的小洞洞淌得越厉害。

一粒硬硬的小淫豆不甘寂寞,在这愈发激烈的舔弄中冒了尖儿,它蛮有存在感地挺立在小阴唇的尽头,把平日里包裹它的柔软包皮都撑大了。

白梅儒也是法,苏桃被颠得就像是骑上发了狂的马。

疼痛感只在最初占据了几分主导,随后便是无止尽的快感。从未接纳过异物的小子宫一经开苞就是狂风骤雨,那蛮横不讲理的龟头一经侵入就是凶猛地撞击,直把宫壁捣弄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步步紧缩狠狠抽搐起来。

不多时,苏桃就被狠凿得扭着屁股要躲了,然而他男人怎会让他轻易如愿?立即就有大掌按住两瓣瘦屁股把他狠狠固定在鸡巴根部,强逼着他把这甜蜜的折磨尽数受了去。

苏桃实在受不住,喃喃道:“轻点,太深……”

男人亲亲他的耳侧:“乖,就是要深你才好怀。”随后又狠狠规律动作几百下,直把媳妇操得淫窍大开,下身狂泄不止。那凶恶鸡巴泡在温热淫水里,却还是不舍轻易出精,实在舒服狠了,便陪着媳妇说话来缓解。

温柔的啄吻一片一片落在苏桃颈子上,他泄过身之后就很想睡,于是尽力哄着男人道:“射了吧爷,小桃想要……”

白梅儒其实也快到了,只是他的坏心眼子作祟,总要听着媳妇求了他才好,如此他才格外地有面子。如今既然已经听到自己想听的,那也不必再强忍了,他紧紧怀抱温热的身子动作几下,尽数出精在媳妇乖巧的子宫里。

自从在白家安置下来苏桃这日子就过于安逸了,苦了小半辈子的人突然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终日不事生产无所事事的苏桃反而觉得不太习惯。而且自从他“怀孕”以后老太太就不理他了,一是觉得跟一个孕夫较劲儿有失体面,二是她儿子并没再提起让人进门的事,看来也只把他当个小玩意儿罢了,不值得大动干戈。

至于白梅儒,那更是个缺心少肝的,从来不管他想什么做什么,苏桃时常觉得这男人眼里好像根本没自己这个人,当然,平时若是想操了还是要拿出来用一用的,除此以外,他在这个家根本都没有存在的必要。有时苏桃实在是闲得慌,就一大早地跟着两个孩子去学堂,就算只在外头候着、等着,也比一天天闲在家里长草强。

说到孩子们读书这事,苏桃原本以为是从外头请先生来教的,白梅儒却说何必费那事,家里不仅有学堂,还有现成的先生。学堂就建在白家大院后头,从后门走没几步就到了,家里大伯早些年中过秀才,教几个小毛孩子绰绰有余。白家的孩子都是在一起念书的,叔伯家年纪差不多的凑在一起有八九个,孩子们年纪小,也不必严加管教,热热闹闹学起来跟玩差不多。

苏桃总算放了心,只不过隔三差五地还是跟着去。白梅儒看他天没亮就起来折腾烦得不行,说话口气很不好:“老实在家待着,孩子读书的地方你去干什么!”

不知这是又触犯他哪根神经了,怎么陪陪孩子也不行?这男人整天小心思比双儿还多,苏桃才懒得每天猜来猜去:“我怎么不能去了,去了我也能听听嘛,怎的,给你丢人?”

白梅儒大概有点儿起床气,转头狠狠把被子蒙上不再搭理他。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苏桃自觉有些了解这人了,看那样子,好大的气性!哼,如今这火没发出来,心里指不定还憋着什么坏呢!果不其然晚上回来又是把苏桃好一顿收拾,直叫他次日累得起都起不来,更别说跟着虎子上什么学堂了。

苏桃这日又扒在窗边瞧这几个小孩子跟着先生摇头晃脑,虎子倒还像模像样的,没想到白少爷竟从头到尾一点坐不住,说也说不听,隔三差五就被先生提溜起来。

苏桃正在偷笑呢,又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双儿抚着大肚子慢腾腾朝这边走过来,笑着开口道:“总站在这不累?嫂子去屋里坐吧。”这便是白梅儒他大伯的儿媳秦鸢了,苏桃连忙上前扶了大肚子孕夫,两人进屋坐着说了会儿闲话。

比起白梅儒这边他大伯家可称得上是清苦了,自打建这学堂时搬了来,至今一家老小七八口人仍住在这处小院子里。虽条件不算好,比起一般农户的家里又强些,再加上有个大地主侄子,总不至于缺衣少食。只是苏桃不太明白,从前听爹娘说这白家已富裕了几代人,缘何其中一房大富大贵,而另一房又只是普通人家呢。

苏桃不知自己有没有打听这事儿的资格,虽然好奇,但白梅儒没主动说起过,他也就没刨根问底。

秦鸢看他几次欲言又止,忍不住笑道:“我也不算是外人,嫂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便是,闷在心里多难受。”

本来也不是能藏住事儿的人,既已被人看穿,苏桃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地问:“棠修兄弟……有信吗,你这转眼就要生了,何时回来呢?”

秦鸢只微微摇头,并没说话。

秦鸢的丈夫,也就是白梅儒的叔伯兄弟白棠修,从前在村子里名声是很不好的,但凡正经人家都会仔细叮嘱家里女孩儿和双儿见到这人要绕道走的。他爹娘为着叫他收心,十五岁上就给他娶了亲,而这倒霉媳妇就是秦鸢了。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他爹娘都管不了,难道指望着媳妇能管得了?果然婚后根本就不着家,问也只说在外头忙什么生意,忙来忙去这么些年了,生意未见得,人也数月见不到一面,每次回来住不了几天就又跑了。

苏桃光是听白梅儒讲这些事就气得不轻,这白棠修,从十五岁娶了大他三岁的妻,年年都要弄得人害喜,他不管生不管养的,只管回来下个种,就让秦鸢婚后这几年都不得消停。这也说明了双儿的身子实在太容易受孕,遇到个白棠修这样的冤家,这辈子就算完了。年纪虽不大,却没得过一点丈夫的呵护疼爱,生命里只剩辛苦怀胎产子了。

这是什么男人!简直比他从前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苏桃原本以为自己就够可怜了,实在是没什么资本心疼别人的,然而看到这样的事,他还是忍不住同情起来。

这年头,双儿但凡是嫁了人,只要不被休弃那基本就是跟这男人一辈子了,不管嫁的男人多么混账,他们都没有自行离开的权利,甚至没有掌握自己的子宫的权利,毕竟生了孩子的双儿是最好拿捏的,没有舍得离开自己孩子的双儿。性子野不听话?生个孩子就好了。不想生?让他生了就好了。

苏桃觉得若是自己眼里的心疼太过明显,对于秦鸢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冒犯,他只好强行转移话题:“你这肚子瞧着格外大些?”

“是,曹大夫说是有两个呢,不光肚子大,这些日子精力也越发不济了,总是觉得累。”

别说怀着孩子累,光是照顾他前面那三个就累得够呛了。即便坐这一会儿也不得安生,秦鸢的大儿子在学堂读书,老二老三都是小双儿,这会儿又进来缠着他们爹爹闹腾,秦鸢顾及大肚子轻易不敢抱孩子,这两个孩子就又哭又闹。

苏桃便上前把两个孩子抱过来省得他们缠闹个没完。

秦鸢生来腼腆,就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嫂子把他们放下吧,就是一时作怪,一会儿就好了,这两个也怪沉的,老是要你抱着,我倒不好意思再请你来坐了。”

说完他从榻上起身打算接过孩子,月份大了的关系,他肚子沉得厉害,只是四肢还是细瘦的,走这几步也要小心翼翼摸着过来。

苏桃实在不忍忙道:“你好生坐着吧,两个小家伙而已我还不至于累着了,在家也是两个一起带的。”

秦鸢公婆年纪大了,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少不得还要人伺候,白梅儒从前送过去几个伺候的丫头也被那老爷子赶回来。苏桃回去后刚一见白梅儒进门就为秦鸢抱不平:“怎么摊上这一家子,男人不是人,公公也是块老朽木头!”

白梅儒轻笑道:“早就跟你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犯不着这么生气。”

苏桃反驳:“可是他都怀孕了,他没得选的……”

“怀孕怎么了,他自己愿意,谁又能说什么?”白梅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苏桃又追问道:“你知道这其中内情?”

白梅儒只说当年白棠修和秦鸢这婚事确实来得蹊跷,从前甚至有传言说秦鸢是窑子里出来的,因年纪大了想从良,就带着肚子栽赃了白棠修,总之说什么的都有,除了当事人谁也说不清事实到底是怎样。

苏桃是怎么也不相信秦鸢那么干干净净一个人会做出这种事,于是闷闷道:“你可别是胡说八道吧,给好好一个人按这种罪名,你还有没有同情心?”

……

就知道这蠢婆娘蠢得无可救药,到时候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那种。白梅儒压下被冤枉的怒火,上下打量着他:“你还是同情同情你自己吧,今天让大夫瞧了没,肚子有动静吗?”

苏桃听他这话就心烦:“没有!今天一直带孩子呢,哪有那心思!”

“嗯,没心思,那你跟我仔细说说对什么有心思,现在在你心里还有什么比这事更重要的,一天天的不着家,坐胎药不喝,大夫也不瞧,你还想干什么?”表情还算正常,呼吸也很平稳,但苏桃从男人低沉的声音就能判断——自己马上要大祸临头了。

总的来说,苏桃对待他男人的态度就是:遇弱则强,遇强则弱。此时此刻,他必然是能有多弱就表现得多弱。

于是声音也变得颤颤的:“不想……嗯不想干什么,坐胎药太苦了,喝了就吃不下饭,我想吃饭……今天是,曹爷爷来得太早了让他明天再晚点来……吧。”

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冷的也不说话,苏桃还主动搂着他男人的腰踮脚亲了亲:“当家的饿了吧,今日小桃还特意让厨房做了当家的最爱的小鸡炖榛蘑,快来尝尝?”

白梅儒被伺候着坐下,媳妇一一掀了盖子看——没有小鸡炖榛蘑。

……

苏桃脸蛋红红的:“怎么会……我特意叮嘱了,许是他们忙忘了!”

白梅儒长叹一口气,他真的觉得认识苏桃之后叹的气比他前半辈子加起来的次数都多,长此以往说不准哪天就会英年早逝,因此也不忍心对媳妇说什么狠话了。

“知道了,小桃有心了,明天就扣他们的月钱,趁热快吃吧,今天累了。”

苏桃嘴上嗯嗯答应了,只低着头扒拉饭粒,烛光隐隐看不清神色,还没吃上几口又磕磕绊绊地开口:“那个……要不还是不用扣了,我说他们就行了,都是在家里做了多年的别伤感情……”

白梅儒闻言夹了菜都不吃了,只直直盯着他看,两只乌黑大眼睛情绪不明直把人给盯毛了为止。如果他的眼神能造成实质性伤害,那么苏桃的双眼位置也就只有两个大窟窿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气得饭都吃不下去。

白老爷岂是个能委屈自己的?于是狠狠一摔筷子道:“快点吃!”

苏桃抬起头更是满脸委屈:“你干什么啊?”

“干你,操你,尻你,收拾你,懂了吗?”白梅儒每说一句,目光就更阴冷一分。

苏桃还以为自己对他这些不要脸的荤话习以为常了,听到了又不一样,于是又红着眼睛低头继续对着盘子挑挑拣拣:“凶什么凶……”

凶?这臭婆娘真是个说不得的,这就算凶?白梅儒看他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挑三拣四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快成菩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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