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古斯塔夫吓得魂飞天外,两条腿像筛糠一样不停的发抖。a
“老实点!不然我就杀了你!”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是是”
“说!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到那里干什么?”
古斯塔夫心惊胆战道:“我要去霍尔海姆军营,把车上的给养送到那里。”
“霍尔海姆军营!”男人喊道:“那不是弗莱贝格的第六装甲师驻地吗?”
“是的,可是今天那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古斯塔夫唯恐神秘的男人不放过他“我听说一个叫布尔琴科的俄国上校在演习场上差点杀死了统帅阁下”
“你说什么!布尔琴科差点杀死了施特莱纳!那他后来怎么样了?”神秘的男人突然厉声打断道。
“他后来被统帅阁下的保健医生齐楚雄带走了。”
“齐楚雄!”一听到这个名字,神秘的男人眼中顿时冒出一股愤怒的火焰“说!布尔琴科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我不知道”
“你在骗我对吗!”男人手上一用劲,匕首顿时在古斯塔夫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古斯塔夫带着哭腔说“求你别杀我我知道的真的只有这些”
“你敢发誓吗?”男人问道
“我发誓,我要是骗你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啊!”古斯塔夫的话还没有说完,神秘的男人就拧断了他的脖子。紧接着,这个人迅速脱下古斯塔夫的军装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套在古斯塔夫的尸体上,最后再费力的把尸体拖出山谷,扔进了波涛汹涌的豪勒河,当他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并未急于离去,而是跳上卡车,从车厢里翻出一把剪刀,对着倒车镜将自己满脸的胡须和蓬乱的头发修剪干净之后,又再次跑回豪勒河岸边,用手捧起河水使劲洗了几把脸,当他感觉到自己看起来已经干净了许多之后,这才跳上卡车飞驰而去。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已经猜出了这个神秘男人的身份,他正是近来被盖世太保视为头号抓捕对象的阿金霍夫,在逃离布吕克瑙集中营之后,他就一直躲藏在翁特林根集中营附近,渴了,他就喝口豪勒河的水,饿了,他就溜进翁特林根的田地里偷摘一把果实,虽然他每天都过着一种近乎于野人般的生活,但是心底那股复仇的信念却给了他最强有力的支撑,他要等待机会混进雅利安城,为自己和同伴们不幸的遭遇复仇,于是就有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但是阿金霍夫一听到弗莱贝格被杀一事,却改变了原先的计划,他决定冒充运送给养的德国兵先混进霍尔海姆军营,设法打听出布尔琴科的下落,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在被纳粹掳到地下世界的这些年里,阿金霍夫不知在多少个工地上做过苦工,这也让他对自己身处的黑暗世界非常了解,这里有几条地下暗河,有多少座地下山,每座山上都有几个山洞,他的脑子就像是一部照相机,把这些事情都牢牢的镌刻在自己脑海中,也正是他这种与众不同的经历,才使他暂时躲过了盖世太保的搜索。
阿金霍夫驾驶着卡车一路疾驰,几个小时之后,他进入了霍尔海姆军营,虽然已经时值深夜,但是军营里却依旧灯火通明,一队队德国士兵扛着枪聚在一起,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布尔琴科事件对第六装甲师造成的打击是显而易见的,军官们没了方向,而士兵们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不过,这倒给了阿金霍夫趁虚而入的机会,他加大油门,迅速冲进军营深处,七拐八饶之后,他来到了给养仓库门前,几个德国兵正在那里不安的聊着上午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一辆卡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阿金霍夫见状略加思索,便果断的推开车门跳下车喊道:“喂,快过来几个人帮帮忙,把车上的东西搬进仓库里。”
“真讨厌!”一个德国兵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喂,你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叫利特,今天是第一次来。”阿金霍夫随口编了个瞎话,接着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今天这里是怎么啦,为什么我看到大家都是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看来你还真是第一次来,”德国兵回答说“今天上午统帅阁下来我们这里视察,弗莱贝格将军为了展示我们的训练成果,和一群战俘们展开战术对抗,结果有一个叫布尔琴科的红军上尉趁将军不备发起偷袭,我们的将军差点遇难”
“我的天!”阿金霍夫不待德国兵把话说完就惊呼道:“那个该死的俄国佬是不是已经被处决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德国兵愤愤不平的说:“本来俄国佬是死定了,可是统帅阁下的保健医生却出面阻挠此事,他声称自己有把握让俄国佬成为我们的人,结果俄国佬就被他带走了,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世道啊!”“你说的保健医生是不是那个叫齐楚雄的中国人?”阿金霍夫急忙问道:“听说他以前也是个囚犯,只不过因为救了我们的统帅一命,所以才爬上了今天的位置。”
“可不是吗!”德国兵说得兴起“你知道吗,在我们这里还关着三个专家,据说他们以前和那个齐楚雄还是朋友,可是今天他们和他一见面,简直就像是势不两立的仇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