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施特莱纳眼中浮起一层疑云“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霍夫曼严肃的说:“原因很简单,布劳恩上尉是因为欺骗您才被关进监狱,而大家都知道他平时和我走的很近,如果由我下令赦免他的话,人们就会认为我在之前对他的处罚不过是在走过场,这样一来,我今后对部下们进行奖罚时,就很难让大家心服口服;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不经您的允许就释放布劳恩上尉,我担心大家会以为只要是我的亲信,就算是冒犯您也不要紧,这会给人一种在雅利安城内真正发号施令的人是我而不是您的印象,而这将会在无形中削弱您的权威,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做。”
听完霍夫曼的理由,施特莱纳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突然冷不丁的问道:“马克西米利安,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样做的原因恐怕是害怕我会猜疑你对吧?”
“将军,您能够理解我的苦衷真让我感到安慰,”霍夫曼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弗莱舍尔:“虽然我可以肯定您对我充满信任,但是我却不能保证不会有人借此做文章,在您面前说我的坏话,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霍夫曼话音刚落,弗莱舍尔的脸就没来由的抽搐了一下,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满脸笑容的恭维道:“总理阁下,您实在是多虑了,要知道将军对您可不是一般的器重,我相信绝对不会有人敢在他面前说您的坏话,这一点我完全可以向您保证。”
“汉斯说的没错,”施特莱纳笑着说:“马克西米利安,你用不着紧张,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我会无条件的信任你,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签发命令,释放布劳恩上尉,届时你替我转告他,犯了错误不要紧,只要他真心改正,我还是会重用他的。”
“谢谢您,将军,我一定会把您的仁慈转告给布劳恩,”霍夫曼脸上终于再度露出微笑“现在已经很晚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是啊,我现在真的感到有些疲倦,”施特莱纳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从躺椅上站起身,弗莱舍尔急忙上前帮助他脱去睡袍,并扶着他躺到床上,还为他盖好被子。
“晚安,将军。”霍夫曼率先退出病房,而弗莱舍尔还在里面忙个不停,他先是拿出安眠药让施特莱纳服下,然后拉上窗帘,关上电灯,接着又细心的把一双棉质拖鞋放到施特莱纳的床边,等他做完了这一切,他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直到听见施特莱纳发出均匀的鼾声,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
“咦?”弗莱舍尔刚把门关好,就意外的发现霍夫曼并未走远,他急忙走过去问道:“总理阁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坚决反对将军任命齐楚雄做自己的保健医生这件事,要知道这样一来,我们今后就不得不要和那个令人生厌的家伙天天见面。”
“哼!反对有什么用!”霍夫曼冷冷的说:“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将军的脾气,只要是他下了决心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
弗莱舍尔着急的说:“可是将军有时候也会犯错误,作为他最得力的助手,在这个时候,您更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坚持应有的立场。”
“亲爱的弗莱舍尔,”霍夫曼对他嘲讽道:“既然你认为将军在此事上犯了错误,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弗莱舍尔脸一下涨得通红“我是担心将军身体刚刚痊愈,要是我们过分反对他的决定,万一他一生气,病情再度复发,那可就麻烦了。”
“是嘛?”霍夫曼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你到底是关心将军的身体呢?还是害怕影响他对你的信任?”
“我”弗莱舍尔没想到霍夫曼会给他来这么一手,他顿时张口结舌,低着头,搓着手,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看到弗莱舍尔那副窘迫的模样,霍夫曼微微一笑,道:“好啦上尉,我相信你是出于关心将军的身体才没有出面劝阻他,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点,虽然我们的将军脾气不好,偶尔也会犯点小错误,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他看的比我们要远,不然的话,元首怎么可能把我们的国家交到他的手里呢。”
“比我们看的要远?”弗莱舍尔收拾起尴尬的心情,疑惑的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会明白的!”霍夫曼接着板起面孔说:“你给我听好啦,齐楚雄很快就会再次回到将军身边,到时候你一定要盯紧他,绝不能让他趁此机会做出危害我们的事情,听明白了吗?”
弗莱舍尔唰的一下立正站好“是,总理阁下!我绝不给那家伙任何可乘之机!”
霍夫曼点头道:“很好,你也去休息吧。”
“是。”弗莱舍尔转身离开霍夫曼身边,不一会的功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昏暗的病房走廊内。
“小人!”霍夫曼从嘴里冷冰冰的吐出对弗莱舍尔的评语,接着他也转过身,走向病房的楼梯,一边走,他还一边自言自语道:“罗蒙,布劳恩,齐楚雄,看来我又要四处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