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扶于是不说话了。
女童的脑袋也跟着消失,然后那个女人开始走动起来,像是没看见我们似的,小腿下戳着诡异的小鞋,扭腰摆臀的转身,敲响了之前的房门。
几下后,一个中年男人开门:“干什么?钱不是转给你了吗?”
女人开口,声音四平八稳的,听着没什么情绪起伏。
她道:“我想进去休息。”
男人啊了一声,一脸不耐烦:“你什么情况啊?敲诈?说好的1200,多一分我也不给啊。”
老古吹了声口哨,冲男人道:“兄弟,这快餐质量不错。”
我意识到,这男的应该是个嫖客,女的大约是做那方面生意的。
男人摸出一根烟来抽,以为老古是同道中人,边抽边道:“还行吧,我吃过更好的,这个一般。”说完瞟了女人一眼,骂了句神经病就打算关门。
而他关门的一瞬间,女人一抬手,抵住了房门,重复那句话:“我想进去休息,我的脚有些疼。”
刚‘办完事’的男人显然很疲惫,脑子也不太清醒,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走了又回来的,于是骂骂咧咧,边骂边低头看了一眼,
他一下子看到了女人显得畸形的脚,顿时下吓精神了,整个人一个激灵,猛地往后退,而女人则就势挤进了屋。我冲过去阻止时晚了一步,房门在我面前被关上了。
这五星级酒店的房,隔音做的足够好,门一关上,里面就什么动静也听不见了。
我正急的要敲门,老古伸了个懒腰,道:“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回来。”
我道:“她进去了!”
老古懒懒散散道;“进去又怎么样,大不了他们这对野鸳鸯,一人裹一次脚呗。”
我正要说话,屋里的老徐道:“他昏过去了。”
昏过去的是那个被裹了脚,已然脚掌软塌,骨头碎裂的男人,那种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估计是疼晕过去了。
我退回了自己806,注意力放到了昏迷的男人身上,伸手探了探脉搏,还没死。
人在遭受剧烈疼痛时,可能出现‘疼痛性休克’,也就是俗话说的活活疼死。
好在这男人只是疼晕过去了。
我想了想,又得麻烦赵星了,给他拍了个照片过去。
赵星随时在线,仿佛24小时不休息似的,立刻回了个震惊表情包,并配文:洛哥,你床上为什么会有一个晕过去的男人?你对他做了什么?古先生和谢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我回复了一段语音信息,将情况三言两语说了,让他弄个救护车来,把这男人弄走。
该怎么解释、善后,诡案组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但这个男人醉酒醒来,发现自己残废了,周围又只有我们三人,如果诡案组不出面,我们这个锅就背定了。
跟赵星交代完毕,我问老古,有没有什么办法,既可以把那双鞋脱下来,又可以保那个女人不死。
老古说除非它自己下来,否则我们强行出手,女人必死。
顿了顿,他又道:“处理一个诡物,死个把人也不算什么。赵星那小子不是要派人过来善后吗?正好,一会儿对面的人出来,你直接解决了,剩下的让诡案组的人处理。”
老徐听出味儿来,咋舌道;“那对男女死定了?”
老古手里把玩着扑克,有一搭没一搭的:“强行脱鞋,至少得死一个吧,就看那鞋最后是穿在谁脚上。”
我想了想,道:“它说要找主人,如果我们帮忙找到它主人当年埋骨所在,或许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老古挑了挑眉:“找一个几百年前的死人尸骨,你知道有多难吗?死两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搞这么麻烦。”
老徐之前也听到动静了,闻言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那对男女,一个嫖,一个卖,都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不可惜,还是早点儿解决这件事,可别夜长梦多了。”
他俩说的没毛病。
我回忆着刚才的情形,也想开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遇上了这样的事,就怪自己倒霉呗,哪儿能事事都十全十美的。
那边房间里一直没动静,我们等了半个小时,没见有人出来,诡案组善后的人却到了。
我第一次和这些善后的人近距离接触。
他们的打扮很招摇,男女都有,统一的白大褂装扮,带着护目镜和口罩,行动非常利索。
酒店领导模样的人,神情紧张的带路,第一时间,一个白大褂走走到了我们房门口。他出示了一张工作卡给我们展示,我一眼看去,信息是:何宁,诡案组。第三行动队队长。
“你好,是洛常先生吗?”他问。
我道:“是。”
他道:“我们来接人。”
我侧身示意他们进入:“在床上,疼晕过去了。”
说话间,后面便有抬着担架的四人迅速进入。
检查、上担架、束缚带、遮盖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