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先生哦了一声,偏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刚才怎么出现的?你身体找回来了?是因为那块玉吗?我有好多墨玉,可以送你几块试试。”
卞白贤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东西说出去也没什么,反正是金钟仁的老爹,于是他就把陈道士的话讲了一遍,又说了一下似乎因为怨气,自己开始逐渐变成鬼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问题是不是出在墨玉之上,但是确实是碰到玉的那一瞬间变得有了一下实体,但之后再碰却再无反应。
“你写字很吃力吧。”金老爷评价,卞白贤下意识地想回一个嗯,过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其实金老爷子是在讽刺他字丑。
他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会时常锻炼怎么写字,但是字确实写不好看,都像毛毛虫一样。
“你叫卞白贤?”金老先生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你能看见鬼吗?”
“不能。”
金老爷有点失望,哦了一声,很快又兴奋起来:“如果我像你这样,把生魂提出来,是不是就能够跟你一样,活很久很久了?”
卞白贤一怔,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他望着金老爷亮晶晶的眼睛勉强回答:“大概吧。”
他不太清楚金老爷亢奋什么,变成生魂纵然“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什么都不能参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么无力那么绝望。
“就像看电视一样嘛。”金老爷居然这么回答,“不参与又不代表不能观赏。”
要是我像你这么大了,活的很久,见过很多东西,享受过青春,遇过心爱的人,或者我也能坦荡一点,卞白贤想,可惜我那么年轻,终究看不开。
“问你一个问题。”老爷子轻轻搓着手指头,那上面的血红并未擦净,有血有朱砂,“你只能碰鲜血吗?用鲜血写字?那能不能用血浇在你身上,看见你?”
当然不能,如果能,自己手指沾血的时候,空气里就该有一个血指头啊,卞白贤回答,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鲜血加朱砂也能碰,只用鲜血阳气太足,加剧厉鬼化。”
金老先生哦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儿子很呆的。”他顿了顿,“看起来聪明,但是其实很蠢,容易走在死胡同。”
卞白贤不知道金老爷说这个干嘛,但是挺同意的,其实他更想知道,这两人怎么是父子的啊,有一点点相像的地方吗?
金老爷简直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正常人譬如延江譬如他母亲,哪怕提前知道了他的存在,看到那些血字都惊慌失措啊。
“那个陈道士从哪里请来的?”金老爷好奇地问,“我孤陋寡闻,就看过的电视也知道,朱砂和雄黄一能克鬼一能镇蛇,都是因为阳气足,为了让你不要阳气太足往血里加朱砂,这是怎么样的道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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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性的朱砂……卞白贤有点晕眩,觉得好多似是而非的东西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他之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半鬼的趋向,陈道士昨天说了之后,自己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地板的纹路与空气的热度。
还有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那块朱砂铜镜他能摸来摸去,他做一个生魂做了许久,不能触碰任何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