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过这个兄弟了,他还记得,他们以前关系好的同穿一条裤子:“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明天把房子收回去你怎么办?我们手头也没证据啊,况且……这种事,说出去谁信?你别摇头,你是当事人,知道实况的,警察能信?人一甩跟父母dna资料,你就是诽谤罪。”
金钟仁没有吭声,卞白贤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滚,犹豫了一会儿在虚空中摸了一下金钟仁的头发。
他想,其实不管是不是喜欢他,他都该感激的,一切虚无之后,还有这么一个人惦记着他,不管是出于爱还是恨,都让他觉得感激。
天下之大,他认识的人那么多,但只有这一个,在努力着。
春天的雨本不该如此大的,但是今天偏偏下的特别久,疾风暴雨一样的,敲击的窗户哗哗作响,延江的声音在暴风雨里轻的几乎听不清:“他父母没有意见,他情人也没有意见,我们急有什么用?报案了,警察问的也是云默和他父母,你?你跟他关系一向就不好,别人还当你抽风报复呢。”
“那我怎么办呢。”金钟仁霍然抬头,之前脸还白着,这会儿又红了,连眼眶都红了,“你说他八月二十三失忆的,这都四月了,还差四个月就五年了!延江,你一辈子有几个五年啊?失踪四年法律都能宣告死亡了,你要我怎么办呢?”
他站在那里,脸色绯红,却神情麻木:“我没有耐心,我计划有问题,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我耗不起啊。”
“他还是他,却不再是他。”金钟仁轻轻地道,用手按住桌面,似乎站不稳了,“我情愿他死了,也不高兴,他用这种方法活着。”。
第10章
金钟仁是真病了,把延江送走了,又回房睡觉了,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外面雨下的大,卞白贤继续在外面摸那个铜镜,琢磨到底哪里结构不同,后来听到了一些轻微的翻书声才发现金钟仁是窝在被子里看书。
看书都不用开灯的么?卞白贤疑惑地想,天气不好,房子里都昏昏一片,能见度差的一塌糊涂,金钟仁怎么看的?
他蹲在门口,不太敢过去看金钟仁,他还记得金钟仁说“他还是他却不再是他”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样子,虽然他完全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了,但是目前看来,现在金钟仁喜欢他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铜镜已经被摩挲的有点热了,朱砂画的鬼画符也糊掉了一些,卞白贤心不在焉地计算金钟仁到底喜欢他多久了。
才回国的,那就是之前还在国内喜欢的了,难道是大学的时候吗?可是大学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一个系,接触称不上少,但是也绝对不多,更何况那时候他正全力以赴地忙着追云默。
他记得他全心全意地追云默的时候,金钟仁也没少女朋友,有一次还带着女朋友跟他吃了一顿饭,那姑娘吃完饭有急事就先走了,他跟金钟仁一起回校,他还全心全意地劝金钟仁找个更漂亮的,否则走在一起,大家不知道是看哪个,金钟仁就也对他呵呵,说你的小白脸又比女生好多少。
那女生后来跟金钟仁怎么样了,他不太清楚,但是怎么想,金钟仁那时候都还是喜欢女生的吧?
那就只能是工作之后了,但工作之后,除非金钟仁是受虐狂,否则他真不记得除了第一次他给过金钟仁什么好脸色,并且他也不记得金钟仁对他说过什么软话。
所以,这件事真是一个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