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姵顺从地点点头,进了厅堂,回身又笑笑,“王爷也是,别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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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钱氏望着靠在车壁上眯了双眼打盹的杨妡,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阿妡,你素日做事很有分寸,今儿怎么……酒壶再难得,回头让你伯父去淘弄,未必不能找到比这个好的,你这样……就怕王爷觉得咱们府里人贪心,恐怕带累阿姵。”
杨妡睁开眼坐正身子,淡淡地说:“我看王爷待阿姵极好,就是怪罪也只能怪罪到我头上。”
卢氏笑道:“是啊,以前老远看着觉得王爷高高在上,今儿近看,觉得王爷确实很看重四妹妹,去的时候迎,走的时候送,吃饭的时候给添菜,要不是把四妹妹放在心上,哪可能这么周到?”
钱氏仔细想想,李昌铭确实给足了她们面子,而且杨妡索要的时候,也并不见他恼怒,便也笑道:“这是他大度开阔之处,不过咱们也应该谨慎行事,别让人轻看了去。”
卢氏连声道是。
说着话,已经到了杨府门口。
钱氏先将杨妡送回去,又与卢氏一道走进角门,边走边低声嘱咐,“今天的事儿别跟你二婶娘说,往后你记着,凡是庄子里送来果蔬谷物,也往秋声斋那边送一份。”
卢氏迟疑着问:“娘的意思是?”
钱氏道:“五姑爷家无恒产底子薄,你五妹妹的嫁妆也不算丰厚,我估摸着手头不宽余……要不,怎么也不会张口要东西。”
卢氏沉默会儿,应了。
钱氏又叹一声,“这做亲还是得门当户对,要说五姑爷每月十两八两银子的俸禄,那种小户人家用起来绰绰有余,可咱家姑娘自小锦衣玉食的,嫁过去岂不受委屈?要我说,这门亲若不是王爷亲自保得媒,是万万不能应。”
卢氏笑一笑,“也说不上委屈,五姑爷对五妹妹挺上心,又有娘暗里帮衬着,听说四妹妹上次探病也送了不少东西,细算起来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杨妡完全料不到因为索要了酒壶,钱氏误以为她揭不开锅准备接济她。
她换过衣裳,就坐在大炕上抱着酒壶端量,左看看右瞧瞧,又揭开盖子看了看里面,除去比平常酒壶份量重一些外,完全瞧不出异样来。
看了约莫一刻钟,索性丢开手,往厨房去了。
不等走近就闻到浓郁的肉香,吴嫂子擦着满头的汗珠迎出来,“未正时候炖上的,有小半个时辰了,待会儿把骨头盛出来凉着,锅里的汤加把菜叶调个汤,牛肉也焖好了,等捣点蒜泥拌着吃。”
秋声斋上下都知道魏珞爱吃肉,所以每到他休沐这天,定是要准备好几道大油水的菜。
杨妡点点头,“既然都炖好了,吴嫂子回去歇着吧,这大热天守着灶台太受罪。等爷回来,我炒两个青菜就行。”
吴嫂子知道杨妡先前学过灶上伙计,便道声好,脱了围裙。
吴嫂子做事利索,不大的厨房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杨妡四下一打量,洗了把韭菜,切半张豆腐皮,又就着灶下的火蒸了两根紫茄子。看着天色还早,仍回了正房院,接着先前没绣完的帕子继续绣。
天气热,杨妡惦记着魏珞肯定天天汗不离身,所以用细棉布裁了好几条帕子留着擦汗。他在外头用的东西,用不着绣那些花儿朵儿的,杨妡便沿着帕子四周密密地绣上水草纹或者紫藤纹,这样既大方又雅致不怕别人拿错了。
一边绣一边想着他,满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