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活着肯定送最好的礼,”杨姵“咯咯”笑,掩嘴打了个呵欠,“你还睡不睡了,要是睡我也一起躺会儿。”
“你到里面去,”杨妡将身子往外挪了挪。
“我睡外面,”杨姵脱下外衫,只穿了中衣钻进被窝无限怀念地说:“好几年没跟你一起睡了,以前我睡觉总把你踢下床,你别趁机报复。”
“我才不像你似的不老实,”杨妡探身合拢帐帘,轻声道:“睡吧。”
没多久,就听到杨姵来悠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杨妡却骤然没了睡意,杨姵的话像走马灯般在耳边回旋。
那些事情,她都曾经历或者听说话过——院子着火是她亲眼所见,而前世她死于竹箭穿身,从山崖上跌落,则是原主小姑娘经历的事儿,也就是那天她进到了这副身体。
至于魏珞身上大红色绣着大雁的喜服,她在梦里清清楚楚地看见过。
大红喜服、面目不清的丫鬟、摆着酒壶的桌子——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梦境,突然又无比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还有蒙着盖头的女子,瑟缩在床脚,先是哀哀地恳求,再是惊惧的叫喊,然后桌上酒壶酒盅都被掀翻在地,碎瓷片溅上她的手,扎出点点血痕。
那痛是如此的真切,好像就置身于那间大红色的喜房。
杨妡惊诧不已,侧头去看,发现杨姵身体抽搐好似又被魇住了,而她的手紧紧扣在自己手上,指甲掐进肉里,显出三个月牙形的掐痕。
杨妡轻轻挪开杨姵的手,替她掩好被子,翻个身,也合了眼。
这一次倒是睡得沉,直睡到正午才醒。
青菱边伺候两人洗脸边道:“早起就没吃,再不起连午饭也错过了……大夫人来瞧过一回,太太也来过一回,说要往护国寺寻些符纸四处烧烧……如今天暖了,园子里花神娘娘开始活动了,吩咐姑娘们夜里少出去走动,免得冲撞花神娘娘。”
杨妡笑道:“伯母怎么知道阿姵在这里?”
松枝在旁边回,“清惠长公主派人送帖子来,端午节在北海有龙舟赛,长公主包了酒楼雅间,请姑娘们去看赛龙舟。原本夫人想请姑娘见见来人,没想到在这边睡了,就没让叫醒姑娘。”
“哎呀,这可糟了,”杨姵懊恼道,“说不定长公主以为我素日都睡到日上三竿呢。”
杨妡笑道:“不用担心,伯母肯定会圆过去,不会让你在长公主跟前丢人。”说着又问松枝,“府里姑娘都去吗,也不知长公主还请了谁?”
“咱府上是二姑娘、四姑娘和五姑娘,其他就请了淮南侯李家和王家,好像都只请了嫡出姑娘。”
听说王家女儿多,单是嫡出就五六个,加上庶女得十二三人,跟安国公蔡家差不多。与其嫡庶纷杂不清,真不如只请了嫡女清静些。
杨妡点点头,笑着打趣杨姵,“这次是跟着你沾光,能占个好位置看。”
杨姵红着脸瞪她一眼,“你再说?你再说我就把我做的那个梦告诉婶娘。”话出口已觉得不妥,悄声道,“三表哥是庶子,你俩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