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犹豫地回绝了,“多谢二表哥,这会儿我也说不好,还是溜达着看看再说。”
“那也好,”魏璟从善如流地回答。
在年糕摊子不远处,有座两层楼的客栈。
正月里,客栈生意都不太好,难得今儿来了个大主顾,一口气包了二楼尽头的五间客房,又不想平常客人那么要茶要水地使唤人。掌柜和小二乐得清闲,一左一右站在客栈门口看灯。
二楼客房里,有人轻轻将木窗推开一条缝儿。萧瑟的北风顿时跟久违的情人般忽地扑拥过来。
“这大冷的天,”他缩缩头,低骂声,将窗子又开大一点儿。喧闹的人群,璀璨的花灯尽都落入他的眼底。
目光一寸寸地搜寻过去,灯光交汇处,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身影终于跳进了他的视野。
她本就生得白,被明亮的灯光照着,更是欺霜赛雪般,让人移不开视线。穿了件大红色羽缎斗篷,斗篷帽沿上镶一圈雪白的兔毛,许是吃得热了,斗篷带子没系,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披着,露出里面宝蓝色织锦褙子和湖水绿的罗裙。
步履轻松随意,腰肢纤细柔软,带动着罗裙如同泛着波浪的湖面,一起一伏,勾得人心痒难耐。
“骚货!”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邪淫地笑了笑,“待会儿有你好看的,让你尝尝爷的厉害!”骂骂咧咧地掩上了窗户,又大喊一声,“小二,再添个火盆,要冻死爷?”
杨妡对此浑然不觉,她正犹豫着该往哪边去,往左走是豌豆黄,往右边隔着两个摊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白汤杂碎。
杨姵喜甜食,尤其是豌豆黄,百吃不厌,而白汤杂碎那边只有两个空位子,待会儿肯定会被人占上。
果然只迟疑这一小步,已经有人往杂碎摊子那边走了。
魏璟时时注意着杨妡神情,见她惆怅,忙上前道:“两位妹妹且稍等,我这就让人买两碗杂碎过来。”
杨姵笑道:“一碗就行,我不爱那个东西。”
杨妡见他殷勤,自己也着实馋,也笑道:“要多一点香菇,多一点肺,不要肠子。”
魏璟点点头,低声嘱咐了跟随的小厮去买。
不大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白汤杂碎端了来。
汤水奶白,香菜青翠,羊心羊肚切成整齐的细长条浸在汤里。
这久违了的熟悉的味道让杨妡莫名地有点泪湿,急忙借着水汽掩了去,笑着问杨姵,“你尝一口,很好吃。”
杨姵手中捏着豌豆黄,凑到跟前仔细瞧了瞧,“要是有成片的羊精肉你给我一块,那些心肺什么就算了。”
杂碎吃得就是内脏,哪里会有精肉?
杨妡白她一眼,“你在旁边看着吧,我可是要吃了。”用汤匙搅拌一下,喝一口汤,嚼一块肉,半碗杂碎下去,浑身暖洋洋的往外散着热气,而头也晕晕乎乎地发沉。
“有点困,真想回去睡一觉。”杨妡支起胳膊托着头。
杨姵嗔她一眼,“你这是犯懒,肚子吃饱了就不想动,今天可不行,我还没饱呢,而且说好了买几盏猴儿灯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