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得过六十年,就这么一辈子谁也别理谁?”
张氏仰了头,淡淡地说:“没法过就不过,你休了我另娶就是,想生儿子生儿子,想生闺女生闺女,再不然,看中了哪个丫头尽管收房,与我全不相干。”
杨远桥眸中蓦地燃了火,俯身压向张氏的唇,“我早说过不休妻,收房可以,你给我找一个人,姓张名巧,丁卯年四月十二日出生,像你这般模样像你这般性情的人。找到了我就收,找不到还就是你了。”
张氏用力推他推不动,又抬脚去踢,边踢边哭,“杨远桥你欺负人,你凭什么让我去找?”
泪水顺着她柔滑的脸颊簌簌而下,滚落在枕旁。
杨远桥眸光动一动,咬了牙狠狠地回答:“就凭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使劲摁住她双手,一抬腿又压在她身上,钳住她两腿,低头吮她的泪,“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张氏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我不能生,你也别想生,你把自己阉了,或者……”顿一顿,“你先放开我。”
杨远桥松了手。
张氏赤着脚从妆台抽屉底层将纸包取出来,里面药粉尽数倒进茶壶里,晃一晃,斟满一杯,自己先喝了一口,递给杨远桥,“是不孕的药,喝了你就没法再生,你喝不喝?”
杨远桥讶然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杨远桥是喝了还是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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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及笄
杨远桥讶异地看着她,转瞬间接过茶盅,毫不犹豫地喝了个底儿朝天。放下茶盅,拦腰将张氏抱到床上,俯身上去,扳过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除了你,我没想跟别人生。”
张氏闭着双眼不说话,泪水不间断地自她浓密似鸦翎般的睫毛底下汩汩涌出,止都止不住。
杨远桥叹一声,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大步走了出去。
张氏听到脚步声远去,只觉得满心凄凉,有几分委屈也有几分忐忑,委屈的是他说过那些话拔腿就走,连知会一声都不肯;忐忑的却是,这下他终于知道自己是个恶毒的女人,适才冲动之下喝了药,说不定已经后悔去找府医了。
慢慢地收了泪,坐在床边,她的绣鞋只剩一只右脚的,左脚那只慌乱中也不知踢到哪里去了。
只低头寻找,又听到门响,只见杨远桥提了只木桶进来,木桶水汽氤氲,显然是刚烧的热水。
杨远桥见张氏起了身,柔声道:“你先坐着,我给你兑点水擦把脸。”将水提到净房,少顷端了盆出来,蹲在床边笨手笨脚地绞帕子。
分明是件极其容易简单的事情,他硬是把水溅得满地,衣襟也湿了半边。
张氏无奈地道:“算了,我自己来。”
杨远桥笑道:“往日都是你侍候我,今天我侍奉你一回。”将绞好的帕子递给她,重新换过盆,“顺便把脚也烫一下,”捉过她双脚,硬是塞进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