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哪里,这就是你的家。”拓拔继一愣,看着那孩子脸上的委屈神色,皱眉,“皇……你皇姑没有告诉过你什么吗?”
“拓拔谌只是凑巧姓拓拔而已。”拓拔谌以为她是要找人,却搞错了找上自己,连忙澄清,摆手道,“其实只是我祖上姓拓拔,而我又刚巧跟我爹姓而已,皇上。”
言下之意,快一点放我回去吧。
“你说,“你爹”?”拓拔继放下手中的朱笔,看着已经有些手足无措的拓拔谌,问她,“朕可有听错?”
“没有。”拓拔谌摇摇头,看着眼前听见自己的话突然之间脸色不太好的拓拔继,又想了想来之前荆赋离在马车里对自己的交待,迟疑了会儿,还是用自己糯糯的声音道,“家父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拓拔继,“……”。
明明自己还活着,却被自己的孩子说死了很多年,这种感觉,恐怕一般人都是如鲠在喉的。
拓拔继定定的看着她琉璃一般纯净苍白的面容,叹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块刻着“谌”的玉佩?”
“皇上怎么知道?”拓拔谌惊讶了,她们相识还不过两天吧?
“朕当然知道,朕不但知道你有玉佩,朕还知道你那玉佩上的“谌”字里少写了一横。”拓拔继叹息,当初她执意要将拓拔谌当作男子来养,而荆赋离却以不能没有长公主当昭国的祭祀为由让拓拔谌恢复女儿身,两人争执之下误了给拓拔谌洗礼的日子,她被剥夺了君权不说,荆赋离还不同意给当做皇子来养的拓拔谌洗礼,当时要不是太皇太后还健在,恐怕现在这孩子就上不了宗碟了,更不要说让她继承皇位了。
当然,她也付出了代价,在风雪天里跪在长公主府外几天几夜没动身。
所以对于下跪这种事,她已经驾轻熟路了,拓拔继自嘲。
尤其是给长公主下跪,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反正膝盖上面都磨的有茧了,就算是跪在玉佩的残渣上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又怎么会在乎比心里裂个口子流着血还轻微的膝盖上点滴的血迹?
她现在只想把拓拔谌培养成帝王,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拓拔谌明显是被拓拔继的说辞惊讶到了,微张开嘴,苍白的脸上无措的神色更严重了,她总觉得,面前穿着皇袍的人,好像触及到了什么她不愿意知道的事情。
“因为那块玉佩就是朕亲手给你挂上的。”在跪在雪地里求了几天后,终究得到了一个缺失了笔画的“谌”字。“你是朕丢失了十年的孩子。”拓拔继看着毫不掩饰惊讶神情的拓拔谌,终究是说出了自己十五年埋在心里,掩在心尖上的话。
离皇宫四五里地的王府里,拓拔宏懒懒的倚在塌上,身边站满了侍候的人和一个穿着巫师服装的黑瘦男人。
“拓拔继真的要把皇位传给那个瘸子?”拓拔宏抚了抚自己手上的玉扳指,阴鸷的眼紧紧盯着底下跪着不敢抬头的人,沉声问,“说啊,本王又不会吃了你,本王问你什么,尽管答便是,做什么扭扭捏捏的?!”
“王爷,据在场的几位大人说,皇上的确是要将皇位给那个小子的。”底下跪着的探子虽然软了腿,声音可不敢软,还是声音响亮的答了拓拔宏的话,就怕这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