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春冷冷瞅着陆小天,眼神像一把利剑,足以杀死人。好一会没有说话,办公室里的气氛很是尴尬。
最终还是陆小天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问道:“班主任,叫我来有事吗?”
薛红春的口气冷得像冰一样:“你做的事自己清楚,还用来问我!”
陆小天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过从薛红春的态度判断,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薛红春重重“哼”了一声:“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提醒你一下,食堂。”
“食堂?”陆小天更加不知所云了,“食堂什么了?”
“陆小天你还真的是会装。上次开会的时候,我跟你们讲得很清楚,关于伙食的事我会向学校反映,让食堂整改。可整改也得时间啊,你倒好,到赵广富书记那里告了一状。”薛红春气愤道,“今天赵广富书记让秘书打电话给符臣风常委,符常委把我一顿臭骂。”
这个倒颇出陆小天的意料之外,但薛红春确实冤枉他了,他根本没有向赵广富书记反映食堂的伙食差的问题。
“班主任,你误会了。我没有向赵广富书记反映任何问题。”陆小天辩解道。
薛红春冷冷一笑:“不是你还有谁?谁都知道赵广富书记器重你,全班同学也只有你有他的手机号,不是你难道会是我吗?而且,上次班会的时候就是你说食堂的伙食差难以下咽的。我了解过了,经常在食堂吃饭的也就你们几个。”
薛红春的分析得头头是道,陆小天百口莫辩。看得出薛红春对他的误会很深。
事实上,向赵广富反映伙食差难以下咽的另有其人。这个人直接把电话打到赵广富办公室。一般情况下,像这种电话秘书是不会向赵广富报告的。可是当秘书听说是“青干班”的学员,马上重视起来,认真做了记录,然后向赵广富报告。
赵广富重视“青干班”是想从中培养自己的人,选拔到合适的岗位上,好为己所用。别看小小的“青干班”却是赵广富与伍大明搏弈的场所,因为伍大明跟赵广富一样,也想从中选拔自己的人。这才会出现赵广富、伍大明同时出席“青干班”开班仪式那一幕。
赵广富听完秘书的汇报,脸色凝重起来,马上让秘书拨通了符臣刚的手机,责令他必须亲自到食堂办工,立马解决伙食问题。符臣刚哪里会亲自到食堂去,把赵广富的意思转达给薛红春,让她这个班主任亲自去解决。这才有了薛红春“审问”陆小天的事。
薛红春见陆小天拼死抵赖,越发认定向赵广富告状的是他。用嘲讽我语调道:“我还以为你多高尚呢,原来也是卑鄙无耻的告密者。嘿,我听说你在老山当驻村干部的时候,就是通过告密的方法把林海星搞倒的。”
陆小天见薛红春拿林海星说事,脸一沉:“我敬你是班主任,但你要这么不识好歹,我……”
“怎么,有本事到赵广富那里告我呀!”薛红春冲陆小天翻着白眼,样子极为丑怪,根本就不像是个老师。
遇上薛红春这种不要脸,没有底线的人,陆小天只能自认倒霉,懒得理睬眼前这个疯婆子,摔门而去。
薛红春气得干瞪眼。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小天发现伙食比以前好多了。尽管还是五花肉,但比之前厚实了不少。今天吃饭的人还是陆小天那几个家在下面乡镇学员。蔡兴业坚持了几天,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要是没有酒局,基本都回家里吃。
陆小天刚打好饭坐下,一个名叫郑传雷学员端着饭碗过来了。郑传雷是五盘坳镇政府的,长得膀阔腰圆,鼻直口方,一看就是能吃的主。郑传雷坐到陆小天对面,特地夹起五花肉放在嘴里嚼得津津有味,一边对陆小天道:“今天的五花肉挺厚的哦。唔,味道真不错!十多天了,终于吃上顿饱饭了。”
陆小天听出郑传雷话外之音,停下手中的筷子:“伙食问题是你捅到赵广富书记那里的?”
郑传雷神秘一笑:“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