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连一束光都不愿施舍给他。
他有些气。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但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高高的铁窗上。
站起来的时,那缕光重新照到了他的身上。
他忽然变得安心起来。
陆逾白微眯着眸子,感受着月光洒在脸颊上的舒适感。
“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淡淡道。
项世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陆逾白侧站着,月光洒在他棱角方面的侧颜上,深褐色的瞳孔清明的像是一颗琥珀石,眼角下的泪痣是极致的纯。
另半张侧脸藏在光影下,昏暗阴冷,让人隐隐不安。
“你的alpha手下已经承认了,从三年前开始就跟随你贩卖文物。”
项世风淡淡道。
陆逾白只是薄唇一勾,“不是我指使的。”
“陆家很有钱,我没必要赚这种钱。”
“而且我连真假文物都分不清,你们太高估我了。”
陆逾白笑的剧烈,连身体都在发抖,似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项世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第一,你曾去过偏僻的郊区打听杨志,这一点足以说明,你有作案动机。”
“第二,你将杨志的手下打伤了,他醒来后指认你了,除他之外你的手下口径与他如出一辙,这很难造假。”
“第三,你说你不懂文物可你前段时间在拍卖馆里拍了一幅画。”
项世风说的这三点,让陆逾白几欲窒息。
那群alpha,是他来银湾河前花重金雇佣的。
他只是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想弄清楚他们会不会伤害陆家。
却一步步的走进了对方的陷阱。
现在回想起来。
他去宜城、对杨志起意、雇佣alpha保镖,来到银湾河、去郊区流浪汉那打听杨志等等,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圈套。
这些,一切的一切。
都是个局。
一个天大的局,只是为了除去他。
因为他碍事了。
陆逾白想到这不由地毛骨悚然。
设陷阱的那只“手”,太可怕了。
那人走一步算十步,下的一盘好棋。
在这个棋局里,杨志是其中的一个牺牲品,杨舒也是,他也是。
他压根无法解释的。
他与三年前那群人结下私仇,根本没留下任何证据,何况他现在的腺体已经修复了。
宜城那次虽然移交了公安,但那群人死咬下罪行,根本无从深探。
在杨志死后,这成了一个死局。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杨志的那批文物是给谁的。
见陆逾白不再说话,项世风抬起眸子看向窗户,言语中透着几分威胁:“陆少爷,监狱的生活很阴暗,你要是认罪伏法,会好受很多。”
陆逾白淡淡一笑,“项副部长,虽然我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但我不会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