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他转身出去拿碘伏和棉签。
刚走没两步,陆逾白叫住了他。
“离婚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陆逾白的声音坚冷。
晏迟的步子微顿,欣长高大的背影在白色炽光灯的衬托下,笼起一层落寞与孤寂。
陆逾白眼眸发酸,他低头嗤笑了一声,“真的很恶心。”
晏迟的话梗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垂挂在腿侧的双手微微颤动着,指骨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大拇指紧张地摩挲着掌心。
他半侧回眸时顿下了动作,不敢看陆逾白。
他知道,这次陆逾白是认真的。
上次也是。
但是他不想离。
也不会离。
他迈离步子,兀自去客厅取药箱。
陆逾白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苦涩一笑。
他从未想过能亲口和晏迟提出离婚。
真可惜啊,遗书白写了……
浪费邮费。
他浅笑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碎镜。
镜子里映着他的下半张脸,薄唇惨白如霜,脸上也毫无血泽,虚弱的惹人怜惜。
他抿紧唇,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
晏迟提着药箱进来的时候,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他走到陆逾白的跟前,小心翼翼的要牵起他的手上药,但被陆逾白往后退一步躲开了。
“晏迟,别碰我了。”
“真的很恶心。”
淡漠冰冷的语气,让人几欲窒息。
晏迟的眉心紧拧,他的薄唇微弱的颤抖着,“先上药。”
紊乱的气息下,他的整颗心血淋淋的捧到了陆逾白的面前。
显得狼狈又可笑。
陆逾白将碎镜放在洗手台上,打开药箱自己消毒,他的动作很娴熟。
碘伏抹在伤口上时,他疼的眉头紧拧,但没发出半点声音,沉静的像是在给别人上药。
他一边上药,一边道:“三年前我和那个omega出国后分手了,因为你的凝香珠。所以这三年我宁愿打抑制剂,也不想用你的凝香珠。我嫌恶心。”
“因为你,我硬扛了三年。你标记我的时候我是清醒的,我也不否认我曾经喜欢过你,所以我没资格怪你。但现在我嫌恶心,是深入骨髓的那种恶心。”
“哦~对了,我向你提出结婚从来就不是因为爷爷,更不是因为什么喜欢,我只是为了晏家的家产。”
“我是个商人,我的喜欢一文不值。”
“和你结婚是因为你是晏家的独生子,你母亲的珠宝产业只有你这一位继承人。这个位置,我惦记很久了。”
“人嘛,总是有无尽的贪欲。我为了这些,发情期主动送上门给你干,一次次的接近你、讨好你。我知道我脏透了,手段和人都是。”
陆逾白疲惫的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他。
“晏迟,演戏很累,我真的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