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尤葵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他瞳孔微颤地安静回视边尔若,两秒后,仰头把酒全部饮尽。
闹剧随着空杯结束,司仪出声维持现场秩序,边尔若情绪很淡地在伊格汀的座位坐下,对艾伦低声告诉他的“这是伊格汀教授的位置”充耳不闻,任凭尤葵从身旁经过的风轻轻拂过他的侧脸。
凯瑟琳神情复杂地垂眸看了他一眼,想起什么再转过头,作俑使者早已离开,消失不见。
作俑使者回到原先的位置,索尼夫人责备地对他说:“这是你表哥的新婚,你怎么能跑去捣乱,这让诺德姨父姨妈怎么看你。”
听着母亲责怪,莱里只笑而不语。
怎么看又如何,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确信莱里会下药的前提下,尤葵想象过很多种可能,边尔若出席又或者不出席的情况,他全都考虑了一遍,唯独没有想到边尔若会替他挡下那一杯酒。
莱里的为人边尔若不知道吗,万一酒里面加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怎么可以说喝就喝。
脑子乱得就像无数根麻绳交织在一起,缠成死结,一面担心边尔若体内的药效会在什么时候发作,一面想边尔若为什么要帮他喝。
边尔若不可能是这么冲动,不考虑后果的人。
尤葵越想,头越痛,眉头也拧成死结,看上去很困扰,然而等他再想起来找边尔若的时候,才发现艾伦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边尔若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点都没有发觉。
敬酒还没有结束,不能及时抽出身,他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转了一周,不容易轮到主桌,尤葵却再次皱起眉头。
维斯塔老爷人去哪了。
因为维斯塔老爷的离场,两个家族的人面色始终不太好看,维斯塔夫人更是感到难堪,对未来亲家甚是愧疚,想要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伊格汀大人的保镖会突然把老爷叫走。
诺德老爷和维斯塔夫人中间空出一个位置,明显缺了哪位长辈,这不是应该出现的情况,司仪内心疑惑,顾及还要撑场面,不失礼貌地笑着问:“请问维斯塔老爷是有事需要暂时离席吗?”
维斯塔夫人一刻不停地回答:“是的,他去处理一点急事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诺德老爷的笑意愈发减少,如果不是知道阿道夫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他都要听信这句话。
但是敬酒哪有不敬家族长辈的道理,司仪思考,带着商量的口吻:“既然维斯塔老爷只是暂时离开,正巧现在天气也不适宜,无法举行婚礼仪式,不如我们就等老爷回席再进行敬酒仪式,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