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娉既然能说服太子带着她来到这里,说明,在太子心目中,谢娉有一定的分量。
云初开口道:“你的身份,注定你无法留在太子身边,除非,你有让皇后退一步的价值。”
谢娉抬起头,满脸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要让你自己有用。”云初看着她的眼睛,“你想想,对皇后、对东宫而言,如今最迫切的是什么?”
谢娉跪在地上想了想,试探道:“稳定太子之位?”
云初点头:“如今各宫皇子大了,尤其是恭熙王与平西王,势力渐涨,很明显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皇后不可谓不忌惮。”
谢娉抬着头:“那我能做什么,求母亲明言。”
云初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你我立场不同,我只能言尽于此,来人,送客。”
听雪起身,送谢娉出去。
走到外面,一阵风迎面而来,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好像隐约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了。
在前面等了一会,她看到太子垂头丧气的出来,她知道,定是平西王拒绝了联手。
“殿下,妾身已经有法子了。”谢娉依偎在太子怀中,“等回宫之后,请殿下带妾身去见皇后娘娘。”
太子握住了她的手,不赞同道:“母后一直想置你于死地,你还是好好待在东宫吧。”
“置之死地而后生。”谢娉声音里带着坚决,“殿下,请相信妾身。”
马车往京城走,直到暮色降临,才终于到了皇宫。
谢娉换了身衣裳,随着太子前往坤宁宫,宫灯点亮了宫殿,如白昼一般。
皇后阖着眸子,躺在榻上,边上一个宫女轻轻摇着扇子。
“给母后请安。”
太子携谢娉走进殿内。
谢娉直接跪在地上,头叩地行礼:“贱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的眸子猛地睁开,她没料到,这个小贱蹄子竟敢来坤宁宫!
“你们都下去吧。”太子开口屏退了下人,“母后,玲珑有话要说。”
虽然知道了谢娉的真实身份,但太子还是习惯用玲珑这个名字称呼她。
皇后脸上满是冷厉,她倒要听听,有何话可说。
“妾知道罪无可赦,愿将功补过。”谢娉伏在地上道,“妾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恭熙王府上为幕僚,妾可以说服他成为东宫在恭熙王身边的眼线。”
谢世安想让她成为恭熙王的眼线。
同样的,她也可以让谢世安成为东宫的眼线。
这样一来,不就显示了她的存在价值吗?
“呵。”皇后冷笑,“你那同胞亲弟弟,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逼死,本宫可不认为他会为你这个长姐卖命。”
谢娉咬住了唇:“那要如何,娘娘才愿意相信妾身?”
皇后的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指甲。
原本,她并未将谢娉的话当回事,不管是谢娉还是谢世安,都太低贱了,她并不认为低贱之人能成什么大事。
但,转念一想,历史上许多大事,往往都是低贱之人促成……或许……
皇后手指顿住,给了尹嬷嬷一个眼神。
尹嬷嬷转身走出大殿,不多时,取来一个小小的纸包。
“若是你有本事让恭熙王服下这包药粉,本宫便留你一命。”
纸包被扔到谢娉面前,她的手指猛地一抖。
皇室之人的膳食在烹饪之时就有许多人看管,制成后送到餐桌上,还会有至少两个试吃的人。
给恭熙王下毒,并不容易。
但她知道,她必须得应下这件事,这是唯一能显示她价值的一件事。
“三天,本宫只给你三天时间。”皇后缓声道,“事成之后,本宫也会表现诚意放了谢元氏。”
谢娉伏着身子谢恩。
漆黑的夜过去,黎明来了。
这一夜,谢娉没有睡好,眼睑下一片乌青。
她伺候太子穿衣洗漱,等太子去上朝后,她换了身衣裳准备出宫。
“吴庶妃,站住!”太子妃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穿成这样,是要去何处?”
后宫女子轻易不得出宫,哪怕是贵为皇后四妃,出宫也得经过皇上的允许,她一个东宫庶妃,就更难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