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去吧。”
“是。”钟叔应完又看看客房,躬身道:“那在我回来前只能先麻烦您照看一下杜警官了。”
席音表情一僵,隔了好几秒才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钟叔见他答应这才放心离开。
席音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脑内还在做着激烈地思想斗争,而这时他却忽然听到客房内传来一些响动,接着就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席音心里一紧瞬间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杜念!”
席音一进屋就看向床上,发现杜念还好好地躺在上面不由松了半口气。
他走到床边,看到原本摆在床头柜上的台灯已经掉落在地,边上还躺了一只玻璃杯,因为铺着地毯的缘故杯子并没有摔碎,但里面的水已经流光了。
“抱歉,不小心碰到……”杜念此时眼睛半睁着,看到席音就微微张口说道。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听上去没多少力气,脸上还泛着一种病态的潮|红。
席音跨了一步到他跟前探出手去摸他的额头,灼热的温度仿佛都能把手心给烧着了,席音的眸色不禁稍稍沉了下去。
“我再去给你倒杯水。”
席音说完就捡起杯子出去,几分钟后他端着水回来,发现杜念正紧闭双眼躺在那里,呼吸异常急促。
看来发烧有加重的趋势……
不知道钟叔什么时候能回来,等下得打个电话让他尽快。
席音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走过去一手托住杜念的左肩、另一只手撑在他颈后,控制着力度将他慢慢扶了起来。
“先喝点水吧。”席音让杜念靠着自己,将水杯送到他唇边微微倾斜,让水慢慢地流进去。
杜念喝得很慢,喉结每回都要间隔好一会儿才上下滚动一次,仿佛连吞咽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如今做来都颇为费力。
席音看他眉头紧皱,知道他右肩那里一定很疼。
本来伤口就深,昨晚刚刚缝好他却不待在医院里面休息,反而一大早跑到这来,精力本身就有点透支了。
而之后席音的那一顿打下手又着实不轻,杜念硬生生挨了过去伤口却开了线,不得不进行二次缝合,还是在完全无麻醉的条件下。
那种针尖一次次穿进肉里的感觉,席音只是想到就觉得双手都在轻轻发颤。
杯子里的水随着他手的颤动也开始轻微摇晃。
一不小心,有一小股水流就顺着杜念的嘴角淌了下来。
“席音。”
杜念这时稍稍睁开了眼睛,喝过水之后他的声音听起来要比刚才顺畅一些,但还是哑得厉害。
因为右臂几乎整个都动不了,杜念就抬起左手握住席音端水的手腕,力气不大,却很稳。
他低声道:“别担心,不疼。”
“……谁担心了!”
席音上身猛地挺直,却刚好牵扯到了杜念伤口那里,只见他眉心瞬间蹙得更紧。
席音看他这样便不敢再乱动,手又举起杯子给他喂水,动作小心,语气却充满了不耐烦:“我警告你,以后受伤别出现在我面前。这次算我心软,要是还有下回我就直接打死你再去自首。”
杜念听了他的话不禁笑了两声,却不小心把水呛进喉咙咳嗽起来,胸口震动连带着背部肌肉也一起抽搐,剧烈的疼痛直逼得杜念出了一身冷汗。
等着终于消停下来,杜念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只余下喘气的份。
而席音这时则刚意识到自己竟一直在用手抚着杜念后心替他顺气,不禁尴尬地停了下来。
“……你……还喝水么。”席音明知杜念闭着眼睛却还是十分不自在地别过了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