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音说完后沉默。
直到有人过来搀住杜念之前他才又补充一句:“谢你是因为你救了我,至于作证的事,你想怎样都随意。”
杜念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嘱咐自己左边的人说:“你去送席大少爷回家,再派一队人守在席家附近,看到可疑人员先抓了再审。”
“是!”
接到他命令的小警察立刻调头去安排人手,杜念又回头对正要开口回绝的席音道:“只守今天一晚,明早我就撤人。”
席音冷清的目光落在他肩后那一片血红上,略微顿了顿。
“好,那就一晚。”
席音答应下来,杜念这才看似放心地坐上警车去医院了。
“大少爷,我们也走吧。”负责的小警察走到席音身边说。
席音看了眼他有些诚惶诚恐的神情不禁皱了下眉,但也未说什么,只稍一点头就先行一步进了车里。
接下来这段路程颇为顺利。
路上车少人少无障碍,十几分钟后车子就驶到了席家正门口。
作为当地首屈一指的豪门,席家的宅子修得格外气派辉煌。
主建筑体是一栋单层占地面积超过六百平方米的西洋式三层带尖顶与阁楼的大型别墅,最外面由高两米的围墙和一道花纹繁复的大铁门隔着,围墙内有草坪、花园、喷泉、网球场和一大一小两个游泳池,在别墅正前方还有一大片空地用作访客的临时停车场。
“停这吧,你们可以回去了。”这时车子刚刚开进空地,席音便淡淡下了指令。
“可是杜队让我们在这里守着……”
“他让你们守在附近,没让你们进我家里,出去。”
席音从表情到声音都是冷冰冰的,让驾驶座上的小警察不禁打了个寒颤。
明明对方只是一名十七岁的少年,但他看着他心里却莫名感到害怕,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只有杜队才能压得住这位席家大少爷……
小警察还未想完,别墅的大门却忽然被从里面打开,接着走出一位看上去年近花甲的长者,身穿做工精致的纯黑色西装配白衬衣,从头到脚都透着股一丝不苟的气质。
这位长者年纪虽大,行动间却能显出不符合其年龄的利落与矫捷,步伐稳健地走到车跟前替席音将车门打开,恭敬地弯腰伸臂,沉声说道:“大少爷,您回来了。”
“嗯。”席音简短应了一声,迈步下车。
而在他进屋前又回头对那小警察说了一句:“让你们的人把车都停好,灯关了,我不喜欢晚上外面太亮。”
“知、知道了!”小警察坐在位子上差点要举手敬礼,手都抬到太阳穴了才意识到席音并不是他的长官,又尴尬地放下。
直到看着席音和那位长者都进去后小警察才长长地舒了口气,额头上已是一层冷汗。
这边席音回到家中,紧绷了一天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少许,他脱掉已经变得血迹斑斑、褶皱不堪的西服外套和被划得下摆都成条状的衬衣递向身后:“拿去扔了吧钟叔。”
“好的。”方才的长者把衣服接了过去。
“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杜警官刚才打过电话来了。”钟叔眼睛盯着席音,看到他脊背上流畅紧致的肌肉线条时眼中却现出一抹心疼。
不过稍纵即逝。
“对了大少爷,栗冬少爷晚上过来找您,现在还在二楼视听室等着。您是立刻去见他,还是先洗澡换身衣服?”钟叔问道。
席音的脚步顿了一下,刚刚放松的身体又紧绷起来:“我现在上去。”
“好的,需要给你们准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