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林慧不怒反笑,“丽嫔娘娘所言极是,左不过有些事情恐怕不是丽嫔娘娘能做主的。不如请丽嫔娘娘书信一封回去问问你爹,若是一不小心我说漏了嘴,会有什么后果。”
“大燕虽然覆灭,可这城里城外大齐境内,有多少大燕的残党余孽,只要他们知道有关于龙德殿的事情,恐怕这益阳城就不太平了。”
慕容玉儿撩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眸中的温度瞬时冷了下来。回过头来望着眼前的林慧,“林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慧深吸一口气,“我不过烂命一条,丽嫔娘娘和国公爷的性命何其宝贵,想必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捏在手里的荣华富贵吧!”
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让慕容玉儿恨得牙根痒痒。
“你到底想做什么?”艳儿冷着音色问。
话,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林慧冷笑两声,“做什么?还用得着问?我来这儿一趟也不容易,能见着丽嫔娘娘也是极为困难的,所以有话开门直说了。皇上近来似乎甚是钟爱丽嫔娘娘,常常来棠如阁过夜。”
“那又如何?”艳儿轻嗤,“皇上钟爱主子,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身处后宫,不得各凭本事吗?”
“这我不管。”林慧到了这份上便有些不管不顾了,“皇上恩宠那自然是无可避免之事,但有些事情丽嫔娘娘却还是可以做到的。就比如说,别只要丽嫔娘娘自己注意些,不要怀上皇上的孩子。”
慕容玉儿怒然,“林慧,你别欺人太甚。这龙嗣一事,前有秦家做例,你还想赴其后尘吗?这肚子里的事儿谁都料不到,若本宫真当能怀上龙嗣,那也是本宫自己的事儿,跟你临安宫可没有半点关系。”
“贤妃自己没用,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如今却不许旁人怀上孩子,这未免太好笑了些!本宫若是有身孕,必定拼死保护,绝不会像她这么蠢!”
“你!”林慧切齿,“那咱们走着瞧。”
“林慧!!”慕容玉儿冷喝,“别以为你拿着龙德殿的事情,本宫便拿你没办法。这件事你也有份,大不了一起死,再说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本宫是什么身份。”
“就算你跟林家有关系那又如何?到时候若是事儿捅出去,你觉得林家会保你吗?皇上在一个奴才和本宫之间,你觉得他会选择谁?”
林慧笑得凉凉的,“那不如拭目以待。”
望着林慧离去的背影,慕容玉儿眯了眯眸子,随手便将案上的杯盏拂落在地。
杯盏落地,四分五裂。
“主子息怒!”艳儿面色微白,“这人不知好歹,不过也恰好说明,贤妃那头没戏了。这不,连龙德殿的事儿都搬出来了,所谓黔驴技穷。”
慕容玉儿深吸一口气,“本宫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被一个狗奴才指着鼻子骂,哼!临安宫出来的,果真是好本事!太师府又如何,那秦家还是将军府,不照样被皇帝诛了九族?”
“所以主子不必动怒,如今她们所仗着的不过是一个太师府而已。实际上,皇上虽然敬重太师,可皇上打小被送入大燕国都做质子,是以对太师的情分并不重。”艳儿细细的分析着。
见着慕容玉儿没有任何的反驳,便又继续说了下去,“从头至尾,有些情分的不过是李家皇室的那几位殿下罢了!主子,您觉得呢?”
慕容玉儿没有吭声,但心里却是认可这种推论的存在。
李勋连秦琉璃都杀了,还有什么情分可言,在他眼里估计也只有利用和价值的存在。那么她呢?慕容玉儿扪心自问,自己的价值呢?
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益阳城那头的价值,才能确保自己在宫中安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