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恨着李勋,可咱跟钱没仇,这外头打点都得花钱。
程来凤的眼睛发直,不敢置信的望着于眼前的沐桑榆,“这是……”
“这是我的私房钱,也算是孝敬母亲,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桑榆皮笑肉不笑,“若是不够,下次再来与我言说便是。”
程来凤快速弃了簪盒塞进夕阳手里,而后快速的将夕阳手中的金盒子抱在怀里,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桑榆你还藏着这么多好东西。”
夕阳嘟着嘴,一脸的愤愤不平。
桑榆倒是大方,将阿狼放在地上,便拿起了夕阳手里的簪盒打开,将里头的东珠点翠的八宝琉璃簪子取出,不慌不忙的簪在了程来凤的发髻中,“母亲既然欢喜,那就拿着吧!”
“给我?”程来凤一愣,心道:这沐桑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温婉大方了?
“这东西是晋王殿下给的,对咱们来说是价值不菲,可对于王爷而言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物什,若是想要随时都有。”桑榆意味深长的说着,“母亲觉得呢?”
程来凤似懂非懂的点头,“那我就拿走了。”
桑榆笑着颔首。
眼见着程来凤兴冲冲的离开,夕阳愤愤的跺脚,“姐姐这是作甚?那可都是咱的东西,怎么就给了她这样的人?上回来的时候,还给了咱两棍子,怎么今儿就……夕阳不明白!”
“没瞧见我这是把她给惯起来了吗?”桑榆笑盈盈的望着夕阳,“你这丫头,那点东西还心疼了?”
“舍给乞丐我也不心疼,只是给这样的恶人,夕阳心里不平。”夕阳抱起阿狼,显然是生了气。
桑榆笑了,“舍了乞丐那是善心,可有时候的对付坏人,也是善举。”
“夕阳不明白!”
深吸一口气,桑榆揉着眉心,只觉得倦意来袭,“你这丫头跟着我也有些时日了,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你觉得你姐姐我是这样的软包子,能任人捏来捏去?”
夕阳一愣,这倒不是。
“孙子兵法说,若欲取之必先总之。”桑榆就着夕阳的脑袋轻轻敲了一下,“你这小脑袋瓜子,好好想一想再来生气。”
夕阳回过神来,“姐姐的意思是,咱们今儿把她给惯坏了,到了主院那头她就会不知足。”
“还有呢?”桑榆进了屋。
夕阳紧随其后,“还有便是,若是哪日姐姐不愿施舍了,她就会狗急跳墙。”
“苏娴仗着身份巧言令色,让她们母女给她当眼睛当耳朵,逼得咱家殿下不得不爬墙爬窗户。今儿她自己送上门来,我自然也得算算账,免得借债的像个爷,咱们这当了冤大头却像个孙子。”
夕阳噗嗤笑出声来,“姐姐这招好生厉害,杀人于无形。”
“人之初性本善,可也防不住贪婪二字。”桑榆笑得艰涩,“这人呢,一旦有了欲望就会有软肋。”
“那情爱呢?”夕阳问。
桑榆想了想,“我曾以为那是软肋,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在一厢情愿里所爱软肋。在两情相悦中,是生死相许。君生我亦生,君死自相随。”
连生死都不怕了,便也不存在软肋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