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下那会儿,马家辉他娘才给八十,还是她硬要才要来的...
傅燕心里止不住冒酸水,气不顺的瞪了她男人一眼,轻声说:“彩礼给的多有啥用?要紧的是会过日子,咱家啥情况,前院大伯家啥情况?门不当户不对的,往后去小冉指定受气,娘,你就瞧着吧。”
她话刚落,颜冬青端碗筷从屋里出来,好巧不巧,把傅燕的话听个正着,他不咸不淡开口:“燕子姐,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要紧事,小冉有我护着,不会让她受气。”
颜冬青这番话无疑是在打傅燕的脸,臊得她脸没处搁,她自己日子过得一团糟,又哪来的底气说别人。
今天她说回娘家,老虔婆还不高兴,说她娘家晦气,把肚里娃染上病咋整。
傅燕气得跟老虔婆吵了一架,好赖那是她爹,她还能真一眼都不看?!
颜冬青把碗筷搁灶台上,低头看看傅冉,说话声透着暖意:“下午有没有事?没事跟我一块去趟百货商店,我娘说定亲了,该给你买身衣裳。”
说完,他又问徐兰英:“婶,方不方便?”
徐兰英愣了愣,反应过来忙说:“方便,咋不方便呐,小冉下午啥事也没有!”
傅冉抬眼皮幽幽看她娘,刚才是谁说让她少跟颜冬青眉来眼去的?
察觉到傅冉视线,徐兰英两眼一瞪:“咋啦,下午还有别的事不成?”
“没、没有。”傅冉识相的缩缩脑袋,她要是敢说不去,回头徐兰英一定脱鞋底子抽她。
冬天天黑的早,他们吃完饭就去了百货商店,存了半年的布票,徐兰英又从工友那儿借了几寸添上,甭管是扯布还是买成衣,票都够使。
百货商店下午人不多,除了布匹柜台围着几个人,其他柜台都冷冷清清,一来是天冷,大家伙懒得出门,二来眼见就到年关,都存了到年关再一块买的心思。
“三哥,您不是要我给您做身衣裳吗?”傅冉光明正大的拉他手往柜台跟前走:“要不我给您做身列宁装吧,您看怎么样?”
时下的衣裳,无论是样式还是颜色可选性都不多,一水儿的中山装,几件列宁装夹在里头倒成了时尚,成衣柜台里也有卖羊绒大衣,但买得人却很少,一来太贵舍不得,二来穿这么招眼容易被打成走.资派。
其实在颜冬青眼里,除了龙袍,其他衣裳都一个样,冬能挡寒,夏能透气就行,他对外表不重视,就是想看傅冉围着他忙活,见不得她围着别人转悠,把他抛脑后。
“你看着挑。”颜冬青淡声道。
要来买衣裳的是他,事不关己的也是他,傅冉安耐住丢白眼的冲动,翻了翻柜台上的涤纶布,做列宁装颜色不能花哨,要素净,黑蓝灰做出来都好看,土黄要差点,最不伦不类的是碎花或大红色布料。
傅冉回头看离柜台恨不得八尺远的颜冬青,喊他:“三哥,您过来点儿呀。”
颜冬青听话的往柜台前走几步,眉眼低垂:“做什么?”
“我得给您比划一下。”说话间,傅冉扯布往他胸前比了比,然后发现哪种颜色穿他身上都好看。
这小模样,让颜冬青看得痴了,听话的站在那儿,任由傅冉前后摆布。
傅冉不是犹犹豫豫的人,对比之下还是让销售员给她撕块黑色的涤纶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