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陈旭放下报纸。
“侯爷,陛下召您入宫!”宫人恭恭敬敬的行礼说。
“走吧!”陈旭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报纸叠起来拿在手中出门,然后又返回科学院从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本书册,这才坐车跟着宫人去皇宫。
陈旭上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基本上有重要的事情秦始皇就会召他上朝,不然他是不会主动去上朝的,因为要弄报纸的事,他几乎已经半个月没去上过朝了。
陈旭这种牛逼的大官在大秦帝国来说属于千倾地里的一棵独苗,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而因为要部署扫平河南收复河套的战争,秦始皇最近也很忙,这段时间也没宣召他入宫聊天。
虽然陈旭不知道皇帝召见他干啥,但既然报纸样品出来了,刚好可以把报纸拿给皇帝看看,争取早日把大秦都市报发行出来。
皇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一路走过,无论是宫女还是内侍,都对这个年轻的侯爷保持了足够的尊重,所有人站在路边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候。
紫宸殿中,秦始皇正坐在案桌后面批阅奏章,旁边还放着一壶茶和一碟点心,边吃边喝神情很是轻松。
陈旭站在门外等宫人禀报之后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之后走进大殿。
“臣参见陛下!”
“清河侯勿用多礼,快快请坐,上茶!”秦始皇站起来迎接,热情的邀陈旭入座。
“谢陛下!”陈旭行礼,然后很轻车熟路的在一张铺着熊皮的大椅上坐下。
而房间里伺候的宫女赶紧倒来一杯热腾腾的香茶,还忍不住偷偷看了这个与众不同的侯爷一眼。
咸阳数百文武百官员,唯有陈旭可以和陛下如此轻松奏对,即便是李斯冯去疾两位丞相来了,也都表现的毕恭毕敬满脸严肃认真,只有清河侯会神态如此轻松自如。
“不知陛下召臣入宫有何吩咐?”陈旭接过茶杯放好之后这才询问原因。
“朕听闻半月前有商贾在城东开设了一家华夏钱庄,朕找人打听了一下,这华夏钱庄如今在洛阳大梁等多个大城皆都开设有分号,专门存兑钱款,最近几日朝议有诸多大臣联名参奏,希望能够对商贾的这种私自办理存兑金钱的机构进行约束和整顿,朕知道这华夏钱庄和清河侯有莫大关系,因此特地召清河侯来商谈一下该如何处置!”
秦始皇说话之时神情依旧很轻松,保持着一种商量的口吻,其实华夏钱庄的事他早有耳闻,毕竟咸阳商贾富豪多如牛毛,来往于洛阳宛城这些大城市的商队几乎也每日络绎不绝,华夏钱庄也并不是地下黑市,是在明目张胆的开店做生意,满朝文武几乎都知道,皇帝自然也早就听说,只不过没人提,便也没人管。
但如今华夏钱庄开到咸阳,而且有消息传出来,每日存兑的钱款数量逾百万,只需要指头缝中漏下一点儿就可以吃的盆满钵满,因此许多大臣便坐不住了。
满朝文武公卿,每个人背后都有一大群富商投靠,不然光靠田产和俸禄,是无法养活数十口人和数百甚至上千门客奴仆的,没有钱粮,是没有人愿意投靠卖命的。
商家投靠的目的,既是为了获得一个稳固的靠山,还有就是为了让生意做的更大,赚更多的钱。
而华夏钱庄这种空手套白狼的赚钱生意,自然有人眼红。
不光是有人想赚钱,其实也有很多大臣看出来其中的隐患,如果有一天钱庄不往外兑款,必然会引起商贾巨大的动荡。
对于习惯了鄙视商贾的满朝文物来说,钱庄能够让商人方便快捷的做生意这个功能基本上都被无视了。
因此钱庄开业半个月后,该了解该打听的情况也差不多都弄清楚了,于是这两天朝堂之上也开始有许多大臣上奏折,要求皇帝拿个主意看如何处置钱庄。
“陛下,钱庄之事实际上是臣去年春天在宛城想出来的一个主意,当时臣在宛城开设清河商店,因为每日要收入支出大量的钱款,铜钱贵重搬运不方便,而用粮食布匹交易更加耗费人力物力,刚好当时遇到南阳范氏的家主范顒,这范顒是陶朱公范蠡的后人,也是我大秦商界的名人,臣与他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他言说臣遇到的情况也是我大秦商贾驱货经商都非常苦恼的事情,为了买卖货物,平时要携带数百斤甚至上千斤的金铜货款到处走,非常不安全,而且还要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因此臣便想到可以在不同的城市开设钱庄作为中介……”
陈旭把当初在宛城对范顒说的一套理论又搬出来给秦始皇仔细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