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彤莹心虚了,暗忖道:“舅舅就是精明,总是瞒不过他。”
“舅舅,我怎敢拿这种事开玩笑,是真的。”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舅舅,你一定要帮我,在上海除了舅舅没人再帮我。”
“这样啊……”何伦景掐灭雪茄,事关外甥女的终身幸福,他不能坐视不理,“我试试,尽量救出未来的外甥女婿。对这子我也挺好奇,有何魅力让莹神魂颠倒,还胆大包天参加游行,呵呵!”
“谢谢舅舅。”
舒彤莹紧张的心情一松,感到特别疲惫,心力交瘁。
当天下午,何伦景出去了。
舒彤莹在何伦景的别墅等待消息,心情很紧张,自从郁兰青被抓后,她与章易秋,圣帕斯几人商量营救对策!先章易秋利用在上海的地位,动工人罢工抗议,要求释放郁兰青;圣帕斯以皇家学会会员身份与英国领事一再交涉;各界人士也在积极营救。
工部局不愿意放人,理由是从郁兰青身上追出幕后指使者。
其中日领事反应最激烈最坚决,一名日捕死在郁兰青手中,日领事要求对郁兰青处以极刑为日捕报仇。
在这种情况下,工部局在各界压力下释放了其余人员,以策划企图毁掉租界者罪名拒绝释放郁兰青。
舒彤莹无奈找上何伦景,在何伦景不愿意救人时,谎称郁兰青是她未婚夫,何伦景终于同意救人,她把希望希望寄托在何伦景身上。
傍晚时分伦景回来了。
“舅舅,情况怎么样?”舒彤莹在焦急紧张,患得患失中等待了一个下午,她迫不及待地问。
何伦景没立即回答,坐在沙上燃雪茄,舒服地吸了两口,这才慢腾腾道:“莹,我托朋友打听了,你这位未婚夫的事情比较麻烦。”
舒彤莹差晕倒,瞬间希望破灭,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慌忙道:“舅舅……”
“从工部局内部得到的消息,他承认自己是策划者,但拒绝交代同谋者,惹恼了工部局,不大算放他。”
“舅舅……”舒彤莹一双明眸滚下晶莹泪珠,这不是装的,她确实紧张了,“舅舅,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求您了。”
“不要紧张,舅舅当然要救他。”何伦景拍拍舒彤莹的香肩以示安慰,吸了一口雪茄,“莹啊,舅舅对这个伙子挺有兴趣。听他身中几枪被捕之后,警务处不眠不休审问他,各种刑罚用上了,体无完肤,血肉一片,但你这位未婚夫哼都不哼一声,精神比审问者还要好。他一再嘲笑警务处长无能,差气死麦高云。”
“他……”舒彤莹脸色一变,头晕目眩,“他……受伤重吗?”
何伦景头道:“很重,起码在他人眼里很严重,但有不同的法,他有神奇的自愈能力,再重的伤对他也就不算重了。”
这一舒彤莹比任何人清楚,来上海的途中,郁兰青代替祝汉章挨了一枪,在没治疗的情况下,过了几天自动愈合。
“舅舅,你打算怎么救他?”舒彤莹问。
何伦景沉吟道:“这件事急不得,利用上海的关系很难救人,需要北京你大舅的帮忙,我已经电给你二舅,你二舅已经行动了,这两天会有消息。莹,现在你告诉,那伙子与青龙堂是什么关系。”
一听舅舅已经展开营救,好似从飘渺虚无的云端落在地上,她的一颗心踏实不少。
“舅舅,当初我们来上海,青龙堂混混在码头欺负我,他挺身而出打了混混,后来青龙堂不甘罢休,以他加入青龙堂为条件,为了我他加入了。”
“呵呵,原来是英雄救美啊,算他子识相,知道保护我们莹。舅舅对帮会没好感,但听老大不同,杜绝字头弟子收保护费,一切从维护市民利益出,人字头弟子生活费用他负担,影响不错,不少人暗中支持他。”
何伦景出于对外甥女的钟爱,越喜欢郁兰青了。
“他也是不得已,让字头弟子压榨市民,他觉得不好,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个办法好,很好,哈哈!”何伦景大笑。
舒彤莹高兴不起来,纸里包不住火,一旦舅舅现郁兰青是下人石头,不知道多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