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笑着举杯。我实在模不透这个老家伙的深浅,也不知道他对我的话信多少。见他敬酒,忙道谢喝了。丁大人放下酒杯对我道:“何公子现在还没有身牒和路引吧?”
我一惊,这倒是让我忽略掉了。忙答道:“是的,从秦岭出来,还未来得及办理,进城是也未受盘查,一时给忘了。”
丁大人点头道:“嗯,我扬州是商业大城,南来北往的人多,对这方面放得比较宽,但公子要到神都洛阳,这些可是不可或缺的,尽快办一下吧,扬大人,你帮何公子办理一下。”司户参军扬安站起道:“下官遵命。”
身牒户口这些事正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这时红玉娇嗔道:“丁大人,何公子,你看你们不停说话,都把奴家给忘了。”
我们这才注意到冷落了佳人。丁大人笑道:“冷落红玉大家,真不好意思,不过何公子落户扬州,可以让他天天去捧你的场。”张说,桓彦范也附和着拿我向红玉打趣。
我自然乐得如此,笑道:“红玉大家如此佳人,身边定是每天都有成群的豪门子弟和富家公子围着,那还会在意小生呢?”
“哟,公子那儿的话?像您这样文武全才,又将要跃入龙门的英俊公子奴家岂敢不在意?就怕公子嫌奴家所在的地方脏,不肯光顾!”红玉娇声道。张说笑道:“我向红玉大家保证,何公子不会是那等迂腐之人。”
我心道这丁张桓三人怎么都变得这么乖巧了,知道我想打红玉的主意,都有意无意的帮衬着撮合。我现在还没这么大的面子,八成是看在张说的份上。红玉对我娇笑道:“张大人说得对吗?何公子你可一定要来找奴家哟!”
声音中暗含无限媚意,撩人心魄。我知道她又使上了魔女大法,心中暗暗冷笑,此女刚开始时主要把媚术使向丁张桓三人身上,对我只是捎代,现在听说我身怀高强武功,又有张说帮助参加科举,可能是想到我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竟立即就把媚术使向了我,给我以特殊照顾。
你还真不愧是我魔门中人啊!心里想着,却顾及一边学有一个高深莫测的丁老头,便装出神魂颠倒的模样道:“一定去,一定去。”
有红玉和那十二名舞妓的调节,宴会的气氛十分活跃。张桓二人看来颇为喜欢身边陪酒的绿认舞妓,不时传出调笑声。红玉更是媚态尽展,在我和丁张桓四人间左右周旋。
只是方令言等六人碍着顶头上司丁大人有些拘禁,也不敢随意的和身边舞妓调笑。后来红玉又带着那些家妓表演了些歌舞助兴,使家宴直持续到将近子时,众人都已有些醉意阑栅了。
丁大人对桓张二人道:“两位大人,我家这些家妓还入得眼吧?”桓彦范道:“如此妙人儿,怎会不如眼?”说着瞅向身边那两个女孩,女孩就羞笑着低下了头。
张说也望着身边舞妓笑道:“丁大人府中佳丽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是怎生调教出来的?”丁大人笑道:“老夫那有闲工夫做这些事,他们都是红粉书院里的李夫人帮着调教的。”
“红粉书院,李夫人?”张说讶道。显然是从未曾听说过这个李夫人,我和桓彦范也未曾听说过,一起望向丁大人,想听听这个丁府家妓的教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红玉在一边笑道:“三位在扬州时间短,不知李干娘之名也难怪,但在荆扬一带的风月场中,提起干娘名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老人家是有名的教坊高手,不管你什么样的姑娘,只要一经干娘之手,都会出落的似模似样。
我们明月楼每年都要挑些有资质的新人送到红粉书院让干娘调教。凡经过干娘之手,从红粉书院里出来的女孩,都会大受客人们欢迎,可立即身价百倍。”
我明白了,这红粉书院也就一私家教坊。此行业以帮人调教女孩为生,主要是帮忙对一些风月场所的娼妓进行培训,或为权贵之家训练家妓。
有些大的教坊也自己搜罗女孩,培养成后转卖给富豪之家,或是风月场所。并不是什么好行当。听红玉说这红粉书院名头这么响,应该是一家颇具规模的教坊院。
丁大人笑道:“我差点忘了,红玉大家还是李夫人的得意弟子呢,李夫人的弟子成百上千,但认做干女儿的可只有红玉大家一人。”张说笑道:“那丁大人府上这些佳丽都算是红玉大家的师姐妹了?”
丁大人笑道:“可以这样说吧,老夫这些家妓虽然不能和红玉大家相比,但也都精于歌舞,懂得娱宾之道。两位大人不妨挑两个带回去。”桓彦范问道:“可不可以选红玉姑娘?”
丁大人大笑道:“那老夫可做不了主,你问红玉大家自己吧。”红玉笑道:“只要大人能让红玉东家答应,奴家就和大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