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孟山下中军大帐内,阴语笑和几个将军探讨着对策。
“殿下,如此僵持不是办法,不如我们直接进山搜索,剿了那贼窝。”
说话的是匀州守将田澄,两只眼睛圆睁,膀大腰圆的身子撑着铠甲,乍眼看去很厚实,就怕她一动那身铠甲就被她撑散了。她手上的守军不足一千,出来剿贼又只能带了一半出来,可那伙山贼个个凶悍异常,又加之利用地理优势,害得她在这云孟山上面吃了几次大亏,奈何兵少不能一举歼灭了那伙贼子,心里积怨甚深。
阴语笑瞥了田澄一眼,冷声道:“亏还没吃够吗?”五百正规军打不赢一伙山贼,几次交锋自己损了近两百人不说,还连对方究竟有多少人都还弄不清楚,免了她这守将的职位都还嫌轻的。
只是轻轻一瞥,田澄就打了个寒颤,缩着脑袋退到一边,颤颤巍巍的不再说话,她这历经生死战场的人被那么看上一眼,都不自觉心里发抖,这就是天家威严?
“殿下,山贼劫了人,却到如今都没动手,这里面很奇怪。”冯尧适时出声。冯尧是王宇的副将,阴语笑在军营点兵的时候,就让冯尧带的兵。
阴语笑看着平铺在桌上的羊皮地图,云孟山三面都是深山,她们在山下也只是勉强围着,山上地势复杂,不能冒然出兵。周围的山民从没上过这座山,说是山上闹鬼,丢了几条命之后就再也没人敢上山了,这也就不能通过她们了解山上的情况。闹鬼,阴语笑冷哼一声,怕是那些山贼做的手脚吧,这么大动静不让人上山,难不成还有其他什么阴谋?
“田澄,你们交锋几次,有没有抓到她们的人?”阴语笑头也不抬的问。
“回殿下,”田澄被点到名,拖着微微发抖的双腿站出来,“抓到五个,嘴硬,审不出什么消息,一直关着。”
“带她们过来。”阴语笑坐下,端着一旁已经冷掉的茶水喝着。
“殿下不可,她们个个凶狠异常,带来大帐怕是不妥,万一伤着殿下,末将万死不足以谢罪。”冯尧紧张的想阻止阴语笑冒险的想法。
“怕什么,你们都是将军,难不成还怕了那些山贼?”阴语笑靠向椅背,嘴角挂着戏谑的笑。
“末将这就去把她们带来。”田澄满是羞愧的躬身退出帐外。冯尧也是一脸不自在,想她也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来的,现面对几个贼人却顾虑重重,实不像话。
不一会田澄就带了那五个被俘的山贼进了大帐,押到中间跪着。这五个人早已被折磨得体无完肤,身上、脸上更是凝固了的血和泥沙混着,模糊不堪,全都软趴趴的瘫坐一堆。
“殿下,就是她们。”田澄禀完就退至一边。
阴语笑把桌上的地图收好,摊开一张纸,提笔蘸了蘸墨,随后唰唰的写了起来,全然不去理下面的那些人以及站在旁边猜不透她想法的将军们。
那五个山贼被提来大帐里面,还弄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以为又是那些够官兵们想到新法子折磨她们,没想到到了地方,却是什么也不做,话也没说。
“本王放你们回去。”阴语笑不期然说了这么一句,自顾放好毛笔,轻轻吹干墨迹。
这句话可吓到了一屋子的人,冯尧和田澄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会下这种决定,而那五个人同样的惊讶,她们被俘,原就不打算活着回去。
“殿下三思!”冯尧上前半步,俯首道,“继续审问也许会得到重要军情,不能放虎归山。”
“是啊殿下,不能放。”田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