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闻,湛儿已经回都,两年没见着那孩子,臣甚是想念,特请陛下恩准臣见上一面。”
“穆相不必如此,湛儿是你的女儿,想见她自然可以见,只要让人传个信告知湛儿就好。”阴若非怜悯的看着穆文生,造成如今这种想见却不得见的情况,都是自作自受,要是她不偏颇那对父女,怎会惹得湛儿如此反感。
“谢陛下,老臣,老臣……”穆文生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好了好了,穆相就随朕去找湛儿。”阴若非满脸黑线,一个近五十岁的人在她面前红着眼睛快要哭了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穆文生跟在阴若非身后,一路上心里百味陈杂,她对湛儿这孩子亏欠得太多了,为了家和万事兴这句话不得不忽略一些东西,幸而那孩子坚强,一直挺到如今,现又有陛下护着,她也算放心了。
到了凌澜苑,穆湛正在书房练字,端坐于桌前,凝神一笔一划的写字,时不时的蘸些墨水,一点都没发现站在门外的阴若非三人。
直到阴若非忍不住咳了一声,穆湛才惊觉有人,抬眼见是阴若非,兴奋的跑过去把她拉进书房,房里有炭炉,很暖和。
“若姐姐,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受凉了可不好。”穆湛一心只放在阴若非身上,眼里只有这么一个人,完全忽略了站在后面的穆文生。
“就在外面站了一会,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容易受凉。”阴若非宠溺的拍拍她,进屋坐好了才记得此行的目的,却见穆文生还站在外面,讶道,“穆相为何不进来?”
穆湛惊讶的往外看,赫然见到一脸复杂的穆文生,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湛儿。”穆文生走近,见到她脸色红润,眉眼间飞扬的神采是往日的湛儿所没有的,可见到自己,那眼里竟然有怯意,她怕自己。
“母亲。”穆湛回神,淡淡的叫了一声,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保持与穆文生之间的距离。
举止神态间显然的疏离让穆文生心里更加不好受,虽然她让这个女儿受过很多委屈,但是她还是让这个女儿保有不可取代的嫡女地位,以后她的爵位,她的家产都会由这个嫡女继承,这也算待她不薄,可如今这番对待她这个母亲,简直不孝。
“你这是何意?”穆文生冷下脸,不自觉的用上了平时对待下属的口气。
“……”穆湛吓了一跳,又后退了半步,抓住了阴若非的袖口。
“穆相,坐着说话吧,母女间不必这么拘谨。”阴若非拉着穆湛和自己坐一起,提示穆文生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想怎么就怎样。
“啊,陛下恕罪。”穆文生这才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听话的坐好,和穆湛隔着一张矮几,而穆湛旁边就是阴若非。
“在这里穆相是长辈,何来恕罪一说。”阴若非笑着说,希望这气氛能活跃些。“湛儿,你母亲特意来看看你,高兴点。”
“知道了。”穆湛很乖的应了,笑着看向穆文生,再怎么,她也是自己的母亲,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抹不掉的。“母亲可安好?”
“我很好,家里人也很想念你。”穆文生心里这才舒缓了许多,“源儿过完年就去了凉任盐铁转运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