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忠国眼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顺便也凑了个热闹。
“圣上,臣也想求个恩典。”
雍帝:?
乔忠国厚着脸皮嘿嘿一笑。
“圣上,臣瞧着家中二郎在排兵布阵和武艺上有点微不足道的天赋,想让他拜萧将军为师,多学学真本事。”
雍帝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他眸光定定看了乔忠国一眼,忽然半开玩笑般说道:
“乔爱卿倒是坦诚,你就不怕京中人说爱卿你贪得无厌,攀权附贵吗?”
乔忠国直面着雍帝的目光,像是看出了雍帝的顾虑,他忽然将脸上的笑容一收,正色道:
“圣上,臣无惧流言,更不在乎名声,只是敢将一颗心掏给圣上。”
“家中二郎有此天赋,臣不忍埋没,但臣毕竟久离战场,许多东西都忘了,也少了拼杀的锐气。”
“如果二郎能在萧将军手下学有所成,想必将来也是能为陛下分忧的。”
乔忠国说完后,朝雍帝深深一拜。
雍帝定定望着乔忠国,半晌后,脸上隐有动容。
放眼整个朝堂,雍帝知道,无人敢和他说这么一番话。
乔家已经显赫无比,寻常人早就夹紧尾巴做人了,只有乔忠国,明知此举或许会引起忌惮,但还是选择直言不讳。
这一刻,连雍帝都不得不承认,乔忠国还是当年的乔忠国,坦荡而从容,一片赤胆和孤勇。
御书房内一片沉寂,太子和谭瀚池听到这里,皆不由地心生敬佩。
乔忠国,确实是一大奇人。
他似乎从来都不畏惧迎难而上,而他这份难得的坦率,是帝王无法拒绝的。
果然下一刻,雍帝从案后走了过来,亲自将乔忠国扶了起来。
乔忠国抬眸,对上了神色难得温和的雍帝。
“乔爱卿,朕自是信你的,希望乔家二郎能有他父亲一半的风骨和勇猛,如此一来,朕何愁无人可用?”
乔忠国闻言,脸上流露出了真切的欢喜。
“多谢陛下信任,臣不敢有负圣上所托!”
待到太子等人从御书房中退出去后,雍帝在案前定定坐了好久好久。
黄公公伺候在一旁,对雍帝的反常有些不安。
平日里这时候,处理好政务后,雍帝都会同玉琉娘娘的画像坐一会,偶尔说些话,今日却迟迟未曾有动作。
“圣上,您可要小憩片刻?”
黄公公低声问了一句。
雍帝缓缓抬起头来,瞧脸上的神情,似乎百感交集。
“黄培,你觉得乔忠国这人如何?”
黄公公揣度着雍帝的心思,赔笑着说道:“圣上,奴才可不敢妄言,但乔大人瞧着确实是难得的忠义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