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定时,隔一小时起来看一次。”纪卯说。
贺知一口拒绝:“不行,你靠得住吗?跟我回房。”
他把纪卯的充电线拔了,直截了当地把纪卯强制性横抱了起来,纪卯穿着他的睡衣,就应该躺在他的床上。
贺知手底下的皮肤不像晚上一样冰凉,带着肉体的温热。
只是纪卯还是不配合地挣扎:“不是,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贺知一边抱着他走出客房的门,一边敷衍:“你说。”
“我们不适合睡在一张床上。”纪卯说,他也不敢踢到贺知,挣扎得就像欲拒还迎一样。
贺知把纪卯放在自己的床上,俯视他:“哪里不适合?你第一天来的时候不也和我睡在一起。”
“这怎么能一样?”纪卯爬了起来,又被贺知按在了床上。
贺知在他上面,撑着手臂,离他很近,纪卯被贺知的眼神迷惑着,想说的话都忽然间堵在了舌尖。
“怎么不一样,你说说看?”贺知问纪卯,他抬手按了床边的触摸板,房里的灯光便暗了下来,气氛一下就变得旖旎了。
纪卯看着贺知的眼睛,愣怔了一会儿,才对贺知说:“你不要再给我幻想了。”
贺知愣在当场,而纪卯看着贺知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个不上进的学生。
纪卯苦口婆心地教育贺知:“贺知,你要跟我保持距离,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贺知看着纪卯诚心诚意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贺知第一次被人表白,事实上他被人表白的次数多到数不清,他从来没费心去记过对方的脸,从来是回应都懒得回应就抛在脑后。
但这是他最没有防备的一次表白,纪卯说喜欢说得太随便了,很像吃饭喝水,自然而然。
贺知生平第一次知道面红心跳这么容易发生,也不敢再与纪卯对视。
他面对谁都不像面对纪卯一样笨拙,贺知恋爱也不会谈,喜欢也不会说,想把很多东西捧到纪卯面前去供他挑选,又不想让纪卯发现他在患得患失。
他突然想起在thelastday中躺在血泊里的jimmy,jimmy拉着他的衣领,问他爱不爱自己。
是眼前的纪卯在问。
jimmy看着贺知时总是很开心,他把手放在贺知肩上,仰头同贺知接吻,他的眼睛又透又亮,每一个表情,每个举动,好像都在对贺知说,我好喜欢你。
是眼前的纪卯在说。
贺知想起纪卯说自己对着测试部部长发疯,在深夜的街头踯躅,最后找到他家里。
最后才是在海边隔着栏杆吻上他的人,贺知甚至记得夜风里的海腥味,说起来这真的很傻,这是他第一次跟人接吻。
是眼前的纪卯在吻他。
清纯一词和贺知完全不搭,而喜欢一个游戏人物听上去是无能的废物才会做的事。
贺知的情感不丰富,常年被压缩在脑中最偏僻的角落,他所受到的所有教育都在传达,感情用事太愚蠢了,贺知是目空一切的聪明人。
他想对纪卯进退有度,除了本能地想把纪卯圈在他的领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