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摇了摇头,靠过去同他开玩笑:“最贵的是你。”
这句话,纪卯听人说过很多次。
这是给观光客预设的程序,对方可以选择说是,也可以选择说“最贵的是你”,贺知选择了后者。
同样的场景,纪卯经历过无数遍,只是这次换了一个人来讲,纪卯却如枯木突逢甘霖,好像一下醍醐灌顶。
单单在这一次,在贺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感到那么动心,。
纪卯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悔的,那瓶酒的味道真的不错,他却没再多喝几口,就和贺知滚上了床。
而现在,他再也喝不了酒了。
贺知的基因水平很高,但代表情商的区块缺憾较大,他不容易感知外界情绪的变化。
贺永臣还专门表扬过贺知的这一点,称他不为外物所动。
看见纪卯出神,他也不在意,他敲了敲桌子,等纪卯看着他,他说:“你不可能一辈子把我关在这里。”
“你解开我,”纪卯的系统一直在报警,他快过载了,这会儿却还得打起精神,和贺知谈条件,“当作我没出现过。”
贺知嗤笑一声,打击纪卯:“可能吗?你去外面怎么生活?”
“我能做的事比你想得多。”纪卯陈述事实。
贺知点点头:“也是,不然怎么进得了我家的门,不过你的事办完了吗,就要走?”
纪卯看着贺知的眼睛,片刻才说:“办完了。”
贺知觉得有趣,跟他谈天似的问纪卯:“那么我能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纪卯想了想,还真的回答了他:“可能会找一家复古造型室工作。”
“什么玩意儿——”贺知刚想说这人工智能未免太天马行空,电光火石间,他的心就重重一跳,他抬起眼,紧紧盯住与他不过一臂之遥的纪卯。
纪卯还看着他,眼神干干净净,带着未被人类社会侵染的天真。
贺知突然知道纪卯是谁了。
他的喉口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扼住,复又松开,他压着嗓子问纪卯,“jimmy?”
纪卯愣了愣,也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原来你连我的中文名也没记住。”
贺知看着低落的纪卯,突然间竟有些慌张失措,他呆立了几秒,骂了句脏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连讲话都有点磕巴:“你——不早说。”
他绕到纪卯背后去把纪卯的手和腿脚都解开了。
纪卯看着他没说话,贺知把绳索扔在一边,说:“你先坐着别动,我给你找条睡袍。”
他在柜子里随便拿了一条睡袍,给纪卯穿上了。
纪卯开口了,他说:“我的硬件就要过载了。”
他闹钟的警报声持续了好几分钟,这具身体并不能承受激烈的打斗,看贺知放开了他,纪卯又怕贺知在他休眠时找人把他拆了,“要休眠两小时,我不跑了,你——”纪卯的系统突然卡停了,他的眼神也随之失焦了几秒。
等恢复运转,他听见贺知帮他补全了:“你睡吧,我不供你出去。”
贺知顿了一下,才说好,纪卯刚想休眠时,贺知又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