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聂横脸色发白,唯有燕宗仍是上去时的模样。
聂横将看到的情形对等在楼下的人描述了一遍,陆宇也听得仔细,他刚才孤身一人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来不及查探就匆忙跑了下来。
蒋柔蒋柔手肘撑在桌上,拇指与食指捏住两侧耳垂的青灰色环形耳饰,轻声呢喃:“已死之人身若蚯蚓,大鱼在黑水中朝悬崖进发,真相只有在死亡尽头才能看清......”
从楼上下来的四人只看到她低着头,似乎说了长长一句话,陆宇却挨着她坐,听的一清二楚,诧异地飞快瞥了她一眼,瞧见这个女人唇边勾起的诡笑,身体不受控制猛然站起,椅子被他粗鲁的动作撞倒,砰地一声掀翻在地。
蒋柔吓了一跳,肩膀一缩,朝陆宇看去,表情无辜中带点慌乱害怕,柔声询问:“陆伯伯,身体还不舒服吗?”
陆宇只觉她往日温婉可人的脸变得狰狞无比,一阵心悸,不敢直视蒋柔的脸,抚了抚胸口说:“没事!没事......”
聂横走到洛新身侧,神情凝重,眼神缓缓扫过其余五人,说道:“现在我赞同昨天范毅超说的话,凶犯很有可能就在我们中间。”
范毅超听见自己名字一个激灵,语气慌乱:“不错,要是不尽早把这个人揪出来,谁知道他下一步要杀谁?”
燕宗绕回到餐桌他用早饭时的位置,拉出椅子坐下,正好和洛新隔桌相望。
“这里的房间没有锁,只在里面安装了插销,所以姚文兵是认识凶手,主动给他开门的。”
“这不是废话,我们八个人互相都认识!”事已至此,范毅超已经顾及不上他与燕宗之间的差距,毫无往日见面表露出的奉承之态。
燕宗极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分析:“但姚文兵是背对着凶手走向床的时候被杀,可见他不仅认识这人,关系还非同一般。”
范毅超噎了一下,还是不服气:“如果凶手是从密道进入房间偷袭,或者是杀了人后伪造现场呢?”
“首先,只要凶手不会隐身术和穿墙术,就是从密道出来也不可能悄无声息从背后袭击,第二,除非专业人员,否则伪造现场反而会留下更多痕迹,根据床单上的血迹等线索来看,我们所见的基本就是案发当时的情景。”
“陆宇!”范毅超情绪激动,忽然指向陆宇,“这里你跟姚文兵关系最好,而且你就住在他隔壁,凶手就是你!”
陆宇在短短一个小时内经历太多,现在遭受控诉反而生不起太多怒气,叹了口气:“小范,你不要这么冲动行吗?凡事要讲证据。”
“我希望能听大家依次描述下昨晚八点之后的行程。”
洛新自燕宗坐下后一直盯着他不放,此刻不解地问:“燕......燕宗,你是指凶案发生时间就在这个范围内吗?”
“我也不是专业人事,只能根据尸斑情况做出大概判断,但我观察到死者房间床头柜下放着的拖鞋还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很有可能是还没洗漱就遭到杀害。”
聂横脸色一变,他方才上去也还算镇定,但远比不上燕宗观察入微的真正冷静自持,尤其是发现洛新的崇拜之色溢于言表,心里暗恨。
陆宇身为长辈也不得不承认燕宗的可怕与厉害之处,他自觉问心无愧,率先回答:“我和老姚上去后先是一起进了我房间说了会事情,不过才半来个小时他就回去了,时间是八点半左右,然后我去三楼的公共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下,后来都是一个人待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