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参与围猎的皇子们笙歌曼舞,畅想着明日大展身手,将对手们踩在脚底的美好画面。
没有参与的皇子私下里也在悄悄开盘口,赌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孟十分则坐在明天澜房间门口的台阶上,冲练功的他喋喋不休,劝他明天手下留情,无论如何别闹出人命。
所有人都很忙,都有光明的未来。
次日一早,晨光大亮之刻,五位参加围猎的皇子骑着高头骏马,在上百名王宫贵胄及朝臣与其家眷的注视下,缓缓踏进圣树灵场。
他们某个人身后都跟着一位助手,身份各异,神色也各不相同,但大致和他们差不多。
唯独孟十分没骨头似的懒在马上,看看身前明天澜的背影再看看其他人,时不时地叹一口气。圣树灵场封禁法力,参与围猎的人只能用拳脚功夫,如此看来,他们应该能在明天澜手下躲过一死。
但也只是不死罢了。
唉,你说你们惹他干嘛?真愁人!
孟十分用力挠头,仿佛满脑袋的不是头发,是虱子。
四皇子明天渔是五位成年皇子中唯一不参与围猎的,他身体不好,入秋便穿上了厚厚的大氅,骑射之事从来与他无缘。
坐在视野最好的位子,望着五位英姿勃发的兄弟,明天渔并不落寞,反倒唇角噙着饶有兴味的笑。
“三位兄长今日意气风发,五弟似也颇有信心,都以为自己能取得头筹。”他的目光从五个人身上依次看过去,随即定格在末位的明天澜身上,眼神一凝,“倒是九弟,有些奇怪。”
他这个弟弟好像有哪里不对?
是哪里呢?
此时的明天澜高居马上,一身赤色修身骑猎装端的是英姿飒爽。他左手勒缰绳,右手持弓,与志得意满的兄弟们相比冷静沉着得可怕,光线到了他那儿都自动暗一个度,为他添了些许阴郁危险。
明天渔眯了眯眼,片刻后微微一笑:“今日这场围猎,怕是要上演一场好戏了。”
他靠在椅背上,耳边尽是那群观战者们无知无畏的评头论足。几个弟弟凑过来问他要不要押一把谁赢,他婉拒了,心中却早已有了定数。
静水流深,才更知底下波涛汹涌。
大皇子提着长枪,不屑地扫了眼弟弟们选的兵器,嗤笑道:“娘儿们唧唧。”
他的助手是他的侍卫长,官职与孟十分平齐,闻言,熟练地送上奉承:“大殿下天赋异禀,一杆长枪重百斤,尤能舞得如秋风扫落叶。另外四位皇子虽不差,却也难与您比肩。”
“这是自然。”明天安下巴微抬,“我是父皇第一个孩子,承天命与万民期待而生,他人如何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