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分的心肝在颤,这话落在他的耳朵里,配上明天澜此时的模样,自动就变成了明天他要在围猎场上把所有参加的人都鲨了的含义。
大殿下你胡涂啊!你到底为什么要招惹他!
“去……当然可以。”孟十分满头冷汗地说,“但是殿下您答应我,别做傻事。”
明天澜冲他笑了一下,扭头回去。
看到他的笑容,孟十分已经在心里帮大皇子写好了墓志铭。
惹谁不好,偏惹修了杀神法门的这位。
他们不会真的以为明天澜多年深居简出,不爱在身边放人,仅仅是因为过去一年多时间他们对他的迫害吧?
孟十分扶额:“完蛋,明天要出事!出大事!”
“诶不对!殿下为何突然生这么大气?”
“以及我的午饭和做饭的厨子呢?!”
……
做饭的厨子被吊在半空,活生生让背后出现的人腿吓醒了。
吓得醒醒的!
苏南禅后脖颈一阵酸痛,仿佛是被人狠敲了一记,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是明天澜被明皇叫走,然后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苏醒,他就被从胸到脚捆成蚕蛹状,只有右手得以幸免,挂在面前这棵高若齐天,宽若湖海的巨树树枝上,像一根风干的腊肉。
他粗略往身边一扫,与他相似的腊肉起码还有上百根,有的挂得高,有的挂得低。譬如他身后那根就挂得比他高半个身子,枯黄的腿摇摇晃晃的,他迷迷糊糊一扭头,差点以为自己又在做昨晚上那个噩梦,瞬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我怎么……这是什么地方……”苏南禅忍着脖子后的痛楚,左右观察周边的环境。
他暂时栖身的这棵树非常高大,枝叶遮天蔽日一般广袤,所幸他挂的位置不算很高,离地只有一二米高度。
树下是大片大片草地,无穷无尽地延伸到视野尽头,与天空融成一线。远远的传来流水激石的声响,伴随着野兽的嘶吼,还有狼群奔跑长啸的声音。
翅膀张开足有十米长的苍鹰掠过低空,锐利的眼瞥了他一下,然后一口叼走挂在高处的……人。
苏南禅眯眼细瞧,被苍鹰叼走的那个确实是人,已经死了一段时间,快风干了。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苏南禅脸色微变,险些没忍住吐出来。
他强压着恶心环顾四周,果然,树上挂着的九成九都是死去多时的人,加上他一共才五个活着的人,都还昏睡着。
这棵树……挂久了就会死吗?
苏南禅一阵恶寒,也顾不上恶心了,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想挣开身上的束缚。
捆着他的东西是类似树根的东西,青黑色,泛着淡淡的水腥气,颇有韧性。
他努力了半晌,手都快扯断了,这东西依然纹丝不动。
“靠!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