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一看,这不是宋绎剑柄配的剑穗?怎么扯下来了?
他拿在手里,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了。你们吃过晚饭不曾?”
掌柜的道:“我等都吃过了,公子还等着先生呢。”
赵昔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后院,到中间的正屋,果然宋绎坐在桌旁,佩剑随手放在桌上,剑柄上光秃秃的。
赵昔觉得所谓的“天才人物”,到了人后,简直连个小孩都不如,小孩尚且童言稚语,惹人怜爱,宋盟主要是生起闷气来,大概也和石头无异了。
他把剑穗放在桌上,道:“好端端,把这穗子扯下来做什么?”
宋绎看了他一眼道:“我今日参加各门派的堂会,遇见了峨眉派的郑秀。”
他见赵昔仍面露不解,又道:“就是何循的师妹。”
赵昔闻言便把来龙去脉想明白了,忍不住笑道:“带了人家的东西十几年,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
宋绎一下被他的话噎住似的,老半天才道:“我以为是你做的。”
赵昔慢条斯理坐下来道:“我堂堂七尺男儿,上哪儿去学这么精致的女红呢?”
宋绎又噎住了,这次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二人默默地吃完了晚饭,赵昔施施然从屋子里出来,吩咐下人道:“再收拾一间厢房出来,我好歇息。”
下人看看屋里,又看看赵昔道:“可是先生不是和公子……”
赵昔眯着眼微笑道:“两个人怪憋闷的,还是一个人住自在些。”
下人硬着头皮地去收拾了。
于是赵昔回房,洗漱,吹灯睡下,的确是清净自在,不用再对着闷声不吭还爱黏着人的石头了。
只不过睡到半夜,有些喘不过气,一睁开眼,一个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平日里拿剑的手把他的腰牢牢圈着。
赵昔咳嗽一声,摸了摸散在自己身上的这人柔凉的长发,宋绎闻声抬头道:“凉着了?”说着把薄被往上拉了拉。
赵昔清醒过来,看着他笑道:“原来你也是会知冷热的。”
宋绎沉默了一下,道:“我会。”
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胸口上:“你不在,这里就冷。”
赵昔摸着对方里衣下面柔韧的肌理,脸上难得的有点发热。
看来无趣也不是天生的,长路漫漫,宋盟主还得好好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