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舟回过神来,微笑道:“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我不会调教这东西。”
赵解秋道:“好养得很,大不了我每日过来养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宋舟点墨似的眼里透出笑意道:“好啊。”
赵解秋就顺手挂在窗前道:“我特地先来的你这儿,要是提去宋绎那里,他可是半点受不了吵闹。”
宋舟道:“其实你陪与不陪,我堂哥不会有半点动容,你又何必呢?”
赵解秋怔了怔,复又笑道:“我不是为了他动容,我只是看着他,心里就很高兴。”
他在宋舟这里坐了会,又去了宋绎那儿。之后仍是照旧,只是宋舟总拉着他读书,还托他偷偷帮自己写先生留的作业,又要他教他怎么喂鸟,怎么和它玩闹。
两个身世可怜的少年,被逼着懂事和沉默,可是私下里,也还是留了两分天真的。
如此过了快半个月,赵解秋在宋绎这里看药典,宋舟的丫鬟悄悄来请他,赵解秋正要和她走时,静坐参悟的宋绎忽然睁眼道:“要是总和人来来往往,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别来我这里了。”
赵解秋愣住了,半只踏出门槛的脚又收回来,面带歉意地跟丫鬟回绝了。
又过两日,四处云游的孤鸿老人来探访老盟主和他两个子侄,随身带了一只刚孵化的幼隼,对赵解秋道:“这小东西浑身雪白,在山野间恐怕难活,我把它带来,看你要不要养着?”
隼和随意豢养的鸟雀不一样,赵解秋还在考虑,孤鸿老人见一旁万事不关心的宋绎,居然对那幼隼多看了两眼,便向他笑道:“解秋还为难呢,你若喜欢,我改送你如何?”
赵解秋知道宋绎不会在这样的事上留心的,正要替他回绝,宋绎却点了点头道:“好。”
赵解秋愕然。孤鸿老人便将那幼隼送了宋绎,说是送他的,其实不过是赵解秋在宋绎处代养,如此一来,赵解秋往宋舟院子里去的时间就更少了。
赵解秋终究是围着宋绎转的,因为宋绎不喜他和人来往,赵解秋和宋舟的关系便这么淡了。
那只亮翅梧桐在梧桐树影里啼叫了一阵子,莫名其妙地死了,而宋绎院里的白隼羽翼渐丰。毕竟是坊间豢养来玩乐的东西,怎可与苍山之巅的禽鸟相比?
赵解秋再到宋舟的院子里来,是半年之后了。
宋舟的病总是那样,不见好也不见坏,下人们也都习惯了,谁知这天夜里宋舟忽然浑身青紫,手脚冰凉,说不出话。
丫鬟们吓得肝胆俱裂,慌张地要去请大夫,还是宋舟的奶娘道:“别急着往外请大夫,府里不是现成的一个神医弟子?”
丫鬟这才明白,于是提灯去找来了赵解秋。
赵解秋来宋府之前一直跟着季慈心,对宋舟的病症听说了不少,于是施以针灸,写方煎药,折腾了一个晚上,宋舟才转危为安。
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