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遮拦不及,小姑娘目光敏锐,一眼看到屋檐下身姿挺拔的男子,一下子愣道:“啊!你……”
宋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
未然回过神来,立刻指责赵昔道:“你还说你不管他,原来你偷偷把他藏起来了!”
“我……”赵昔待要辩解,却又不知怎么讲出口,难道要说这人半夜跑到他卧室的床边,又在门口一直坐到天亮?
未然眼睛一转,问赵昔道:“他和我们一起上山吗?“
赵昔道:“不知道。”
未然撅嘴,赵昔提起背篓对她道:“少主不是要听故事吗?咱们先上山吧。”
玄苍从窝里飞过来,停在赵昔肩上。未然看看它,又看看木架上的明珠。赵昔早已走了出去,她只好跟着离开。
和回人们上了山,走了不到一炷香功夫,未然不住地往回看,终于看到树林间一袭衣袍掠过,那黑衣剑客果然跟了过来。
赵昔还在和回人讨论一种药材的生长月份,未然凑过去,赵昔便放下药草道:“少主若觉得累了,不妨和明心他们先回去。”
未然恹恹地拿树枝戳篓子里的药草道:“我才不累,那个人跟了你许久,都没累呢。”
赵昔皱了皱眉,未然知道他是不悦了,只好闭上嘴,等众人再往前走时,恋恋不舍地回头又看了一眼。
赵昔故意走得慢了些,走到她身边道:“他虽然跟着咱们,目的如何在下尚不清楚,况且他武功高深,少主还是少招惹的好。”
未然不答,却反问道:“其实你就是昨天那个故事里的人吧?”
赵昔顿了顿,道:“我不是说过那是我编的吗?”
少女的眼眸如同清透的泉水:“你骗人,你没有掉下悬崖,剑客来找你了,对不对?”
赵昔不语,往前走出几步,又停了停道:“掉下悬崖是真的。”
未然一愣,又回头去看那林间的身影,剑客或许是换了更隐蔽的路,她什么也没瞧见。
又走了一阵,回人们四处分散去寻一种挨着泥土生长的野植,赵昔和未然一道,正拿木棍拨开草丛翻找,忽然一个回人走回来道:“赵兄弟,你那个朋友仿佛不大对劲!”
赵昔抬头道:“他伤人了?”
回人小伙子摸摸脑袋道:“那倒没有,只是他在这附近昏倒了,好像手臂还在流血。”
赵昔犹疑了一会儿,未然已经在摇他的手道:“人家好歹翻山越岭地来找你,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别人只怕都怪罪在你身上。”
赵昔一叹,对那回人道:“领我去看看吧。”
走到剑客昏倒的地方,已经好几个回人围在边上观望了,只是因为宋绎昨日那险些取人首级的一剑,没人敢近前去查看情况。
赵昔拨开人走到宋绎身边,要把脉的手还没碰上对方的手腕,就被他一把擒住,赵昔皱眉,宋绎微微地睁开眼,看见是赵昔,松开手又昏了过去。
赵昔看着自己手腕一圈青紫,的确想甩袖走人了。可是翻过手腕,却见方才被他扣住的地方沾染了血迹。
他用匕首将宋绎的袖口划开,只见下面的皮肤都皲裂了,渗出一丝丝的血珠,把白色的里衣染得触目惊心。
赵昔两指搭上他手腕,只觉脉搏跳动得厉害,脉象紊乱,皮肤燥烈如火,不由眼皮跳了跳,觉得这症状与自己的颇为相似,只是他中的是寒毒,而宋绎体内的是……
赵昔在原地沉吟片刻,起身对众人道:“今日先不采药了,来个年轻人过来,把他背回昆廷去。”
回人们面面相觑,小心翼翼道:“赵兄弟,他不会突然拔剑杀人吧?”
赵昔笑道:“不会,我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