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孙讷?师父的确收了他为徒,只是他品行不端,已被逐出门去。”
赵昔顿了顿道:“已被逐出师门外……”
温石桥淡淡道:“那小子有两分聪明,可是不走正道。”停顿了一下,“这点倒和沈醉禅很相像。”
林朝忽然开口问道:“孙讷背影是不是十分像赵昔,连轮廓也有一二分相似?”
温石桥一顿道:“不错。”他回头看林朝和赵昔,“难不成你们已经遇见他了?”
赵昔和林朝对视一眼,将牡丹寨和戏苍山上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温石桥脸色阴翳道:“他钻研邪道,师父已经手下容情,连武功也没有废,竟然还敢在在外败坏罗浮名声,看来还是师父罚得太轻了!”
钻研邪道,沈醉禅也是因钻研邪道而被罗浮废黜弟子身份的。
赵昔不由得沉思,细细想来,孙讷牡丹寨一行,是为盗走他家的刀谱,而孤鸿老人写在他书上的一番感慨,也曾提及春明朱家的青雀刀法,沈醉禅曾经替其改良过,若无差错,应该就是牡丹寨朱胭的传家刀谱。
难道这和孙讷盗走刀谱有什么联系?
思来想去,没有从前的记忆,总是难以抓住事件的根本,赵昔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温石桥又对他道:“你的事,孙讷的事,我都会修书一封给师父,听他老人家如何裁夺。”
赵昔道:“但孤鸿老人生死未卜,若真因为我师门矛盾殃及池鱼,这个责任不得不担。”
温石桥思及什么,脸色冷下来道:“这个自然。”
三人来到温石桥所说李家的宅邸,门童放了他们进去,没走几步,管家匆忙迎了上来道:“我等已经打点齐备,就等温先生来,一同前去郁孤山庄了。”
温石桥“嗯”了一声,向赵昔道:“那就先走一趟郁孤山庄,回来再拿药材。”
三人来到李家厅堂,温石桥向李家人引见了赵昔林朝两人,简单说明了来历。随即由李家长房携了拜礼,数人向城外郁孤山庄而去。
这山庄建庄已有百年,就在天一阁附近。到地方后,李家的仆人上去扣门,几声之后,有人来应门道:“我们庄主今日不便见客,改日再来吧。”
仆人道:“我家老爷姓李,从前与贵庄生了龃龉,今日特来和解。”又侧过身,对门房道,“那边马上坐着的是贵庄主的好友温先生。”
门房打眼一看,温石桥曾是郁孤山庄的上宾,他认得模样,便行了个礼道:“稍等,我去通传。”
一会儿果然有人前来相迎:“原来是温先生到访,有失远迎,我家庄主请众位客人堂上坐。”
于是众人入内,这庄中亭台楼阁,都十分古朴雅致,郁孤山庄虽比不上如今势头正盛的四个世家,但宗系源远流长,在泉门也颇有威望。
来到会客的正厅,一斯文精悍的中年男子迎出来道:“温兄!”
温石桥笑着抱拳道:“数年未见,庄主别来无恙?”
寒暄了两句,那庄主请李家人在正厅等候,自己则带着温石桥三人来到偏厅,四人落座,庄主露出一副愁容道:“唉,山庄琐事缠身,倒真羡慕你闲云野鹤,两袖清风。”
温石桥见他神色不同寻常,便道:“可是我来得不巧?”
庄主苦笑道:“今日我本吩咐了不见客,只因昨天晚上出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