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少盟主跟前做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没经历过这种情形,星文别了别头,示意他照常禀报。
等到将小院搜完,时辰已不早,众人回到武林盟在洛阳的分部,宋绎坐在厅堂内,听武卫报告在院中的发现和询问韩家人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管事的进来道:“少盟主,峨眉的何循何少侠携师妹郑秀姑娘来拜访少盟主,我见少盟主不在家,就做主留下他们作客,现在何少侠听说少盟主回来,想问少盟主是否得空见面。”
宋绎让武卫退下道:“请他们过来吧。”
“是。”
何循是峨眉的掌门弟子,宋绎不多的几个老朋友之一,这次带师妹去赴京城邢老镖头的寿宴,途经洛阳,听说宋绎也在,便上门访友来了。
没过多久,一名相貌英俊,峨冠博带的男子笑着踏进门来:“无念。”
他身后是一容貌秀致的年轻女子,此时略为紧张,在师兄身旁行礼道:“见过宋盟主。”
宋绎点点头,两人落座,下人端上新茶。何循道:“听说韩家出了大事,你去处理了?”
宋绎道:“韩佑修炼魔功走火入魔,现已暴毙。”
何循叹道:“这事倒稀奇,魔教在中原都三十年没露面了。这一出事,还出在韩家的代任掌门身上。我猜韩家的意思是极力遮掩,谁知碰上你在洛阳,现在满城都知道了。”
宋绎道:“武林盟照规矩办事,我已命人快马回去向叔父禀告。”
何循道:“现在武林盟哪不是归你管着?再加一个宋舟,宋叔叔早就有退隐的意思了。”
他正说着,忽然眼睛被宋绎手边绒布上的物件吸引过去:“这是什么?瞧着眼熟……”
待看清楚银针的样式,脸色一变道:“这不是赵解秋的东西么!”
宋绎看向他道:“你还记得。”
何循咬牙切齿道:“怎么不记得……”
他对赵解秋的针比对他的人印象还深刻。
五岳剑派每两年举办一场论剑大会,各家习剑超过五年的弟子都可参加,何循那年十五岁,身为同辈中佼佼者,和其他剑派的优秀弟子都熟识,连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宋绎都和他交好。
他不是第一次参加论剑大会了,熟门熟路,找到独自在偏僻武场练剑的宋绎,却发现这次对方不是孤身一人。
场边还站着一个比他们足足矮一个头的瘦弱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宋绎。
那时候赵解秋因为身中奇毒,身体还停留在未发育的阶段,又不佩剑,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
何循是被师门惯大的,满肚的花花肠子,说得好听是外向,说得不好听就是轻浮。所以对宋绎的这个小尾巴留下印象后,再见到他时,便开玩笑道:“无念,你那拿着绣花针的小娘子呢?”
宋绎是不理会他的,但‘小娘子’又不是聋的,于是何循当晚就倒霉了。
他在睡梦中忽然觉得身上又麻又痒又痛,半夜惊醒,唤来侍女移灯往身上一照,只见胸腹腰腿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一样。
何循这时还懵然无知,直到身上感觉越来越厉害,麻痒疼痛难当,叫唤得整个院子的人都过来了。
他的一位女师伯与他同行来照顾他的,问他近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何循还嗷嗷叫着说不知道,女师伯再三询问,听他说起身材矮小身上带银针的少年,这才明白过来,揪着他的耳朵道:“你作死!招惹谁不好,去招惹季慈心的徒弟!”
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