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痨病鬼!撞了二爷一下,我怕他过了病气给二爷,就叫他走了。”
领头人问:“什么时候走的?”
小厮道:“走了有一会儿了。”
领头人目光扫过掌柜夫妇,又瞥了眼那抹泪的女子,心里揣度了个大概,吩咐手下人道:“还不将二公子扶进马车里去,赶在城门关前进城请大夫。”又对小厮道:“你糊涂!二公子爱玩爱闹,你也不劝诫着些,连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小厮使劲地低头,领头人又道:“你即刻骑一匹快马,务必要追上你方才说的那人。”
小厮弯腰应是,又疑惑道:“可他只是撞了二爷一下,我看得真真的,怎会害得二爷……”他瞅了瞅被几个人抬着仍旧挣扎不休的胖公子。
领头人冷笑道:“你才多大,能见识多少东西?在这里顶嘴,还不快去!”
小厮连忙去了。领头人见他跑出去,叹了口气,对那掌柜的一家道:“今日之事,你只当没见过我们,也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好自为之。”
掌柜的诺诺应是。
领头人回到马车上,胖公子还在嗷嗷喊痛,不过叫声中气十足,应当无甚大碍,只是行事太过放肆,被人给教训了。
他使唤小厮去追那两个人,心里却明白,怕是追不上了。
再说赵昔与韩音快马进城,寻了一处客栈落脚,等在房中解下包袱,韩音才问道:“先生,你为何要帮那家人?”
赵昔道:“他家女儿不为富贵折腰,我心里很佩服。”
韩音道:“仅此而已?”
赵昔看向他,笑了笑:“明日我们便要拜访韩家,你我这一身行头,只怕还未靠近大门就被赶出去了,还得要换身像样的衣裳才是。”
韩音皱眉道:“可我们逃路过来,除了要紧的物件,盘缠只有早上那位姑娘送的几吊钱……方才住店已花完了。”
正说着,却见赵昔扔来样明晃晃的物件,接过来一看,是个十分精致绣丽的荷包,内有两个裸金锭子。
韩音眼睛亮了亮,原来是为了这个。
赵昔已转身道:“早早睡罢,明日见韩家人,又不知是怎样情形。”
韩音神色一顿,望了望他的背影,不觉握紧了双手。
次日二人打点齐整,前去韩家的宅邸。
这宅邸坐落于洛阳城北,足足占了大半条街,门庭森严。韩音取出一块玉佩,递与守门的弟子,后者讶异地瞧了他一眼,端详那玉佩片刻,转身进去通报了。
不久便有人来,请韩音两人入内。
二人在厅中喝了口茶,很快有神恭貌肃的正式弟子前来,请韩音去大堂与韩家主事之人相见。
赵昔仍留在厅内等候,不一会儿,又有弟子来请他同去。
他随弟子来至大堂前,听见屋内一人声如洪钟,正是韩家代掌门韩佑:“你要走要留,我不强求。但你母亲勾结魔道,屡教不改,甚至为此伤及数位本家弟子和长辈,罪无可恕,终身囚禁已是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