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道:“几位可是为了我身边那小兄弟而来?”
三人对视两眼,儒士笑道:“不错,他犯了我教教规,得抓回去照规矩惩治。”
赵昔道:“他不过十四岁大,年幼无心,不知是犯了什么错?”
儒士道:“这个是我们教内事务,外人无从过问。倒是先生你,明知我们是白鲸教人,还肯与他来往?我记得在这中原,武林盟的规矩还没变吧?”
赵昔道:“我不过一介草医,能与武林盟有什么牵扯,就是把我带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信我能勾通魔教。况且你们说你们是白鲸教,我就相信?若无凭证,我在街上随便扯一个人也算勾通魔教了。”
那矮汉子哈哈大笑道:“你这郎中说话倒有些意思。四弟,横竖咱们路上捎人也麻烦,就放他回齐府又如何?”
儒士道:“你不知道少主的性子,他看上的人,不带回去,他能闹得我们一路不得安生。”
赵昔眉梢一动道:“不知几位的少主是谁?可否当面一见?”
儒士笑道:“这个不行,没到雪山北边,他的脸你是不能看见的,见得太多,也易招来杀身之祸。这个道理先生懂得吗?”
赵昔叹道:“我懂。”那精瘦模样的是先前在外间看守之人,此时将饭菜自盒中取出,放在桌上,两个家常菜式,饭香扑鼻,赵昔早已饥肠辘辘,道一声“多谢”,便在桌边坐下,拾起碗筷。
精瘦模样的笑道:“你倒真的不怕死。万一这饭菜有毒呢?”
赵昔道:“若有毒,能吃饱了再死,也是件幸事。”
三人笑着出去了,锁上门。赵昔独坐房中,将一碗米饭吃个干净,才放下碗筷去榻上盘坐养神。
他袖中还有两枚银针,只是对上这三人没有胜算,只能伺机而动。
虽然断定是他们抓了韩音去,甚至可能是以自己为要挟,但这些人脸上并无杀气,想来韩音应无性命之忧。
至于那个“少主”……他可真是毫无头绪。
外间三人聊了几句,仍旧留那精瘦的汉子守着,余下两人来到另一间房,这里却比赵昔的屋子好了不知多少,案几上甚至放着冰炉,这样奢侈的东西,在齐府也是少见的。
两人一进屋,背对着门的玄衣少年即刻转过身来道:“饭菜都送去了?”
两人笑道:“都送去了,少主,你大可安心吃饭了吧?”
少年哼了一声,坐在另一侧的妇人道:“这就是个乡野郎中,你执意要带他回去,到了廷主那儿可怎么说?又怎么安置他?”
少年道:“家里那么大地方,难道还安置不下一个人?”
妇人扑哧笑道:“你要是带个美娇娘回去,我也不说什么了,带个大男人是什么意思?咱们家又不缺大夫。”
少年不耐烦道:“问东问西,无非是想劝我放人,我不放又能怎样?”
妇人道:“好吧,好吧,我不说了,眼见小主子长大了,连姨娘也嫌弃起来。”朝那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出了厢房,这是他们租下的一方庭院。
三人又叫来老大和老五,除了老六还在看守赵昔,其余人聚在正堂内商量回关外的事。
妇人摇了摇檀扇,抱怨道:“这关内暑气也太重了,还是咱们雪山里好。”
老大是个瘸腿的英俊男人,笑道:“再忍忍,明儿一早我们就快马上路,傍晚就能出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