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路上的积雪还是很多,马车的速度也快不起来,好不容易才赶到了距离未央城最近的一座城池。
—进入城池后,乘风先去官府报了官,随后几人在城中找了个住处。
正好给阿澜月带的药也差不多喝完了,江逾白又去城中的药铺中买了些。
这几日江逾白一直观察着阿澜月的情况,发现他的腿伤是有好转的。
晚上江逾白又给阿澜月送了药过去,发现赵隶棠正在他的房间中,江逾白十分有眼力见的把药碗放下,随后一声不吭的出去了。
在门外碰见了要来看望的沈十九,江逾白连忙拦住他,“小十九啊,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啊,别在外面乱晃了。”
“可是,我没有乱晃呀,我想进去看看阿月……”沈十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我刚才看过了,阿月的情况很稳定,而且阿月要休息了,我们就别进去打扰了,还是回你自己的房间吧啊,裴争是不是在等你呢,肯定已经等急了……”
江逾白边说着,边推着沈十九离开,到了裴争的房间门口,一把推开房门,然后将呆愣楞的沈十九轻轻推了进去。
“裴大人,人绐你送回来了,好好看着点,大晚上的乱跑什么……”
江逾白贴心的把房门紧紧关上了。
离儿刚才被李玉接过去了,今晚会跟着李玉一起睡。
所以,裴争确实在等着沈十九。
隔壁房间中,那碗黑苦的汤药就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赵隶棠过去端了起来,然后直接端到了床边来。
阿澜月板板整整的床边坐着,刚才是赵隶棠把他从轮椅上抱到了床上的,说好了帮他上床之后,赵隶棠就会离开的,谁知道江逾白进来把药放到了桌子上就走了。
赵隶棠道,“你把药喝完我再走。”
阿澜月点点头,把药碗接了过来,刚凑到了唇边,就被那股又苦又涩的味道刺的皱了皱眉。
他咬着牙,一口气把药全都灌了进去,随后把药碗重新递还给了赵隶棠。
赵隶棠接过了碗后,却看着他没动,眼神越来越暗,随后慢慢伸出了手去。
阿澜月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自己伸过来,不由得往后移了移,呼吸也跟着一紧。
那只手凑到了他唇边,十分轻柔的替他把嘴边残留的药汁擦掉了。
赵隶棠笑笑,“别怕,绐你擦擦嘴。”
阿澜月低着头没吭声,赵隶棠转身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