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特没出息。”陶耿语气很凄凉。
“嗯,没错,史上第一大贱人。”
“……就不能说点好话嘛,我都失恋了。”陶耿被他绕的有点伤感不下去。
“你有本事倒是给我找第二个人失恋去,来来回回都是同一个人你让我怎么安慰你啊!该说的话几年前我都说完了好不好,你当我鹦鹉啊!游翊游翊游翊,这个名字我早说烦了你知不知道?”
陶耿眨巴着眼睛,表情很无助。程析瞪了他一会儿,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脑袋上呼噜一把:“你就这点儿出息,被人家扇了一耳光不够,还要把另一边脸也凑过去,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傻逼。”
“感情这种事情……”陶耿嘟囔。
“哎对了,你搬出来了,现在住哪儿?不然你回来吧,我还能照应照应。”程析现在是真心盼望陶耿能离游翊远远的,省得哪天神经搭错了又去找他,然后一次一次历史重演。
“我不,我爸我妈都不管我,还不如我自己在外面漂着呢。”陶耿嘴硬。
程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唉,我真怕有一天我会被你气哭,真的,你不是一般的气人。”
“那你倒是哭一个给我看看啊,说了十几年,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我说真的,你别打岔,现在住哪儿。”
“哦对了!说起这个。”陶耿突然来精神了,坐直了身体,眼睛亮亮地说:“我找着我大学室友,你也认识的,梁至,他跟他女朋友刚分手,正好想找人分摊房租。你说巧不巧,那天我是真绝望了,和游翊那么……结果幸好,老天还是对我不错,还给我留了后路,没让我流落街头,嘿嘿。啊还有,我们公司原来还有一支球队,那天我们打了一场,大家都特别崇拜我,说我没早点去真是公司的损失!我现在一摸着篮球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大学那会儿,特别自由特别高兴。哎程析析,你哪天有空去看看我打球吧,真的特别帅。”
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程析当时就服气了,刚才还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死样子,现在又乐呵起来了,还觉得自己命好,果真就是记吃不记打。
算了,这才是陶耿么。程析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老子没事干大老远跑去看你卖弄风情除非脑子有病。”
“……”
陶耿在程析家里窝了大半天,一开始一直都是陶耿在诉苦,把心里的沮丧跟倒垃圾似的全部摊到了程析面前,然后说着说着突然话题就拐到了工作和篮球上,他又开心了,程析是个好听众,虽然他总爱挖苦陶耿,可也是真的关心他,所以,当确定陶耿确实不会再继续折腾以后,他就把陶耿赶去书房玩电脑,然后自己睡觉去了。
简直要命,昨晚他为了有个完整的、不受打扰的假期,熬通宵把一篇法国人写的关于人体解剖学的论文给翻译出来发给了老板,结果……
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他怎么就没想到还有个猪队友。
“程析析……我要回去了。”快到晚饭时分,陶耿蹑手蹑脚地钻进程析卧室跟他告别,他买了下午六点钟的火车票,马上就得去车站了。
程析睡得很死,看来平时真的累坏了。看着他那张熟睡的脸,陶耿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游翊。
他也总是这么累,一点都不懂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道理,很多次陶耿都很想问他,这样的生活,他觉得有意思么?
可惜,没机会问了。
“我走了,再见哈。”陶耿猫下腰,在程析耳边耳语。小时候他们俩总这样,冬天晚上滚一个被窝里,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又怕被大人听见训斥他们不好好睡觉,只好挨得很近很近地咬耳朵。
程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要掀开被子起床:“我开车送你去车站。”
“哎呀不用了,打车就行了,又没有多远。”
“怕你被人拐卖么……”
陶耿嘿嘿一笑,给他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