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初步的想法,还有些粗糙,但是具体的轮廓已经出来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填充”和“细化”,最重要的是怎么得到一个较高的职位,得到较高职位必然伴随着贡献。
在即将上大学的暑假里,她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等待堕禁物出现,她再站出来告知自己所知道的情报。这里有一个前提,自己将情报拿出来的时候必须是官方机构里的一员。
江道庭骑着自行车行驶在一条僻静的小道,前面的篮子里坐着一只黑猫,热风吹拂在身上。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黑猫忽然说话了。
“什么问题?”
“你就这么轻易地接受这一切?”
江道庭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黑猫继续说:“比如,你不会违抗你的妈妈,又比如我威胁你了,你就生气了那一会后就没有再生气过了,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道庭身上轻松的情绪抽离,逐渐将自行车停下来,黑猫疑惑地回头仰看江道庭。
江道庭的眼里翻涌而过一阵情绪,后被压制而下,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述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我有什么资本违抗妈妈呢?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妈妈给予我的,妈妈没有强制让我选择某一种专业、为我定下未来的职业就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也知道,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未来更好,哪怕在这个过程中,我快被妈妈压得喘不过气来。”
“至于你威胁我的事情,我冷静思考过,解除协议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硬着头皮去解除协议呢?那样会凸显得我像是一个‘硬骨头’?突显得我有骨气又有什么用呢?死后什么都没有了。”
她总是很克制着自己,小的时候克制着不要跟普通小孩一样调皮,因为她的妈妈说,她是最特别的,她要与别的小孩与众不同,她将会受到周围所有人的夸赞。
正是这份“克制”,当她见识到残忍、痛苦的事情,她就不会被情绪绊住脚,她会做出最理智、最有利的选择,只有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因此,她感谢曾经对她极其严苛的妈妈。
“那么你自己呢?”
江道庭怔住,目光落在黑猫身上。
“你自己没有真正想要的,或者真正想做的事情吗?你之前的努力是你妈妈让你这么做的,你之后的目标又是我给予的,你所拥有的‘正义’是学校教给你的,你身上似乎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江道庭沉默,在思考黑猫提到的事情,她没有回答,骑着车继续向前,黑猫没有继续问下去。
直到回到家,江道庭对黑猫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找不到也没有关系,我认为这至少比没有目标、漫无目的地生活在这个世界得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