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月拿起印有很多阿根廷特色建筑的信纸,整整一张纸就只有三行字。
[沈知月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在阿根廷呆了半年,我还时常会想,如果他没有回来,那站在你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我。]
[阿月,我好不了了。]
[祝你幸福,妹妹]
宋泊简死了,死在今年开春。
……
视野乍时一亮,绚丽的烟花将余光照进屋内,在光消逝那一瞬,一颗眼泪砸在信上,“幸福”二字被晕开,最后变得模糊起来,就像提笔者的模样般,沈知月想不起宋泊简的样子了,只记得那天下着初雪,她说她要去流浪,而他把她带回了家。
沈知月拿起水晶球,看得很是入迷,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陆厌被灌醉,酒精的后劲让他控制不了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向在窗前蹲着的女人。
他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支在她的肩膀上,被酒意浸染的声音,也带有微哑的醉意,“在看什么呢?”
背后一热,沈知月才回过神来,轻轻扭头,陆厌的脸色薄红,醉眸微醺,眼睑耷拉着,迷离的眼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结束了?”
“嗯。”
他应了声,就把目光放在沈知月手上的信,落脚处写着——简。
“宋泊简……”他下意识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你在想他?”
沈知月愣住,随即摇摇头,“陆厌,宋泊简死了……”
陆厌睁大眼睛,梗着脖子,“什么?”
“他没有去意大利,而是去了阿根廷。”沈知月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越些哽咽,“我明明知道他生着病,如果当初我劝他留下来,他就不会……阿厌,泊简哥那么善良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不在了呢……”
陆厌回抱住她,他眉心皱得厉害,心疼泛出一丝心疼,为沈知月也是为死在异乡的宋泊简。
“月月,你不是医生,出国也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仿佛拂去了她心里的阴霾,“所以,你不必自责。”
“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他。”沈知月哭到全身都在颤抖,声音苦涩难听,“宋妈妈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那宋妈妈以后可怎么活啊……赵奶奶就泊简这么一个孙子。”
“他们还有你这个女儿,也还有我。”窗户玻璃上倒映的英俊脸也掉了两颗眼泪,陆厌的眼角被沈知月影响而变得很是柔弱,他长叹一口气,遮掩内心的悲伤,“以后我们常回去陪他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