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啊,请饶恕我对您预言的不敬,”像是知道了天涯的想法,美丽少女缓缓的说道:“我不相信烧死一个生的丑的女孩子,就可以避免那些恶魔的入侵,我只相信只有靠全体族人英勇抵抗,才能打败那些要掠夺我们族中少女的恶魔。”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色。
天涯暗中赞叹,想不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竟有这么不俗的见识。
少女不再说话,低下头来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阵微风吹过,少女的秀发被轻轻地拂起,更加显出她的寂落。
“族长!”一声呼喊从玉石路的一头传来,几名少女匆匆的赶了过来,少女听到呼喊,从沉思中醒来,抬头向来人看去,抬头时看到地上躺着的天涯的石化头颅,心中一怔,还没等她细想,匆匆赶来的少女已经到了美丽少女的身前,深深施礼后齐声说道:“族长,大巫师有事,请您回去商量。”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一会儿我就回去!”美丽少女轻轻说道。
美丽少女不理会几个婢女的走远,缓步上前来到天涯天颅的旁边,看了良久像是思索什么,俯下身去轻轻的伸手将它捧起,天涯暗自叹息,自己这个样子还是被她发现了,看来就是变成石头,也避免不了被人发现的命运。
不过冥冥之中,也有天意的,如今的天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少女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盯着他的石化头颅默默的注视着,天涯的神识在这一刻竟有些羞臊,一个美丽的少女这么直视的看着,任谁也有些受不了,天涯的整个头颅现在已经石化了,连眼睛也黯淡无光,可是眼神中那种忧伤就是石化了,也深深的流露着。
美丽少女看着手中的石头,心里莫名的产生了种痛惜,悠悠的发出一声叹息,不觉得流出了眼泪,难道她也读懂了天涯眼中的忧伤?
想了一会儿,少女取出一块纱巾将手里的石头包起,快步向远处楼阁走去。
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殿里,一个老者衣披的红色的长袍,站在殿中央,大殿的正中墙壁上画满了鱼身人面的图案,仿佛是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一座高大的椅子上坐着刚才拿走天涯头颅的少女,面前的长桌上,正摆放着天涯已经石化的头颅。
“族长!”那红袍老人看着石化的头颅良久,缓缓的向少女说道:“请问,您是从哪里发现的这块石头?”
“大巫师!”少女轻轻的说道:“在海殇族中您是最睿智的人,我在您身前还只能算是个孩子,请不要称呼我是族长,叫我的名字好了!”
“好孩子,那好,我就还在叫你杜拉丝好了!”老人似乎习惯了这么称呼少女,立即改口说道:“那么杜拉丝,我还是问你刚才的那个问题,这个石头是你从哪里找来的?”
少女杜拉丝一笑说道:“在天靳台,在天靳台下的珊瑚丛边发现的!”
“嗯!”红袍老人听他说完,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这石头的来历吗?”
“不知道。”杜拉丝轻轻的说道:“我只是奇怪这块石头,它不像是我们海殇族中常见的石头,所以才好奇将它带回来,顺便请教大巫师这是什么东西?”
“天靳台下?”红袍老人口里默默的重复着,眼睛一闪,重新注视着那长桌上的石头,良久抬起头看着杜拉丝,面上竟有些忧伤,缓缓的说道:“杜拉丝,大灾难要降临了!”
“你说什么?”杜拉丝听到红袍老人这么说,美丽的面容瞬间失色,从座椅上站起,有些慌乱的问道:“大巫师,请你快说,要有什么大灾难要发生了?”
看着杜拉丝的神情,大巫师伸手向天涯的石化头颅指去,杜拉丝走了过来,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又一次看到石头上那双忧伤的眼睛,不解的看向大巫师,等待他的解答。
“你看到这石头上的忧伤了吗?”大巫师缓缓的说道。
杜拉丝点了点头说道:“看到了,不过这忧伤会同灾难的来临有关系吗?”
“你哪里知道,就是这忧伤的眼神才预示着将会有灾难来临!”大巫师缓了一下,接着说道:“前几天你不在,海殇族和猎鲨族的使者又来了向我们发出威胁,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将我们全族的老幼全部杀掉,而今天你又在天靳台前拾到这块满是忧伤的石头,这石头本就不是我们海殇族所居之处所有,一定是天上的神物,知道我们海殇族的危难要来临,才落到天靳台前提醒我们!”
“神石!”杜拉丝感到有些震惊,但大巫师既然这么说了,也不由得她不去相信,只是心里有些慌乱,难道真的如大巫师所说,海殇族要面临灭族的危险吗?
“大巫师!”杜拉丝定了定神,轻轻的向红袍老人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对待这块神石呢?”
沉思片刻,红袍老人缓缓说道:“既然神石是在天靳台前发现的,我们还是将它供奉在天靳台上好了,这样也许会合了上天的意思,或许灾难也会消失了呢!”
“好吧,就按大巫师说的办好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神石供奉在天靳台上好呢?”杜拉丝向他问道。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就吉日,待明天由我将这神石带上,到天靳台再由你奉上好了。”大巫师想了想对杜拉丝说道。
“那好!就按大巫师说的办吧!”杜拉丝看了一眼桌上的石头说道:“我回去准备了。”
看着杜拉丝走出大殿,红袍老人转身向桌上天涯石化的头颅看去,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不知在思考什么。
天涯暗想,想不到自己石化了的头颅,竟会被这海殇族当做神石来看待,想到明天就要被摆放天靳台上受人礼拜,不禁有些好笑。
正当天涯暗中思考时,殿内烛影一暗,一个中年女人已经来到大巫师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言不发,只是一条丝巾罩在面上,天涯看不清她的样子。
“你来了很久了吧!”大巫师头也不回,仿佛知道谁在身后,缓缓说道。
“是的,很久了!”中年女人说道:“你为什么不履行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大巫师的脸部抽搐了一下,沉声说道:“你怎知我没有履行承诺?”
“那你为什么不在今天让杜拉丝这个贱人退位?”中年女人恨恨的说道。
声音中透出一丝冷酷,天涯一惊,忽地想起一个人来,心想难道是她?
“为什么这么着急让她退位?”大巫师没有回头,但看石头的眼睛却有些迷离,反问道。
“难道你喜欢上杜拉丝这个小贱人,不顾我和女儿的将来了吗?”中年女人厉声说道,目光中充满愤怒。
“你不要这么大声的叫喊!”大巫师听中年女人的叫喊,沉声说道:“难道你要让这件事人尽皆知?”
“那有什么?”中年女人说道,虽然反驳大巫师,但还是放低了声音,有些委屈的说道:“你既然忍心看我们母女将来受苦,我又为何不敢将你的丑事说出去?”
“唉!”一声长叹,大巫师说道:“你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呢?你就是知道胡闹,今天在天靳台上,烧死珠母女的事情,就是让杜拉丝知道了,要不是我用谎话骗了她,她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天涯想道,果然是她,她定是在天靳台上烧死小女孩母女的那个女长老,但不知她和大巫师既然是一家人,为何还要蒙着头脸像是怕人发觉的来见大巫师呢?而她口口声声说的丑事又会是什么?
“你既然要了我,还和我生下了女儿,当然要为我们娘俩着想了。”中年女人听到大巫师这么说,心中欢喜不觉的靠在他的身上,一双手环在他的腰上,撒起娇来。
“我又怎不是时刻的在为你们着想。”大巫师在她的拥抱下,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
“那你为何不趁骸狮族和猎鲨族到来的大好时机,让那贱人下台?”那中年女人恨恨的说道。
“还是不到时候,”大巫师微微冷笑着说道:“我要等到最好的时机。”
“什么最好时机,你就是不把我们娘们放在心上,为了让你当上大巫师,我甘愿怀着女儿嫁给那个蠢货,你倒好啊,当了大巫师后就不认我们娘俩了,让我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那中年女人说到这儿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好了,你不要哭了,”大巫师听她哭泣只好转过身来,伸手将她搂住安慰道:“我怎能不知道你为我受的苦楚,只是当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娶了你,别说这大巫师做不成,就是这条命只怕也是保不住的,你能为我做出牺牲,我又何时不记在心里呢?”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让咱们的女儿当上族长,不能再拖延了,要是女儿当不族长,明年就要出嫁了,族里的规矩你不是比我知道的多吗,出嫁的女人是不能当族长的。”中年女人有些焦虑的说道。
“我怎会不知道,你还是安心的等待吧,用不了几天了,等到骸狮族进攻的日子,就是我们女儿当上族长的那天了。”大巫师冷冷的说道,看着殿顶的烛火,目光中流露出阴险的寒意。
“好,我就安心的等了,只是这一次不要再让我们娘俩失望了。”中年女人见他说的那么肯定,不禁欢喜起来,撩起面纱亲了大巫师一口,天涯看到这女人就是在天靳台上烧死那母女两人的女长老。
天涯暗自气愤,原来这一切竟都是这两个奸夫**搞的鬼,看来那个杜拉丝的命运要有危险了,只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对此事无能为力。
大殿里渐渐亮了起来,天涯知道又是一天开始了。